msp;“二十一年了。”

  文仲阁忽然开口。

  靖南王也有些失神，道：

  “是啊，二十一年了。”

  “古将军的尸骨，应该也已经腐烂了吧？”

  他苦笑了一声。

  文仲阁点点头，道：

  “我们在他坟前立下的誓言，如今也终于完成了。”

  “如果古将军在天有灵，一定会高兴的。”

  靖南王点点头，道：

  “古将军在天必然有灵，否则的话，又怎么会让李图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文仲阁笑了。

  笑着笑着，他也有些恍惚。

  还记得那次，他下江南，去靖南王府，却在靖南王府遇到了舌战群儒的李图……

  从那一刻起，似乎一切就已经注定了。

  “李君，天人之姿啊！”

  他深深地感慨一声，道：

  “遇见他，可能是我们对天下苍生最大的功劳了。”

  靖南王举起酒杯，神色同样感慨，但忽然又想起了自己的女儿，不禁微微一叹，道：

  “喝！”

  ……

  夜风中，人影冷落的大街之上，一个白衣女子神色冰冷，她背着一把焦尾琴，一步步走向城外。

  她的脸上冷如冰霜，但是眼中却像是盛满了忧伤。

  她的手中，还握着几块碎玉。

  碎玉是被炸裂的。

  她亲眼见证了自己父亲的死亡。

  尸骨无存。

  只剩下这一把碎玉，承载她所有的念想。

  一夜之间，她从魔门密宗的圣女，化作浪迹天下的断肠人。

  魔门密宗已经毁灭。

  在她离开之前，亲自放了一把火，将魔门密宗的总舵点燃。

  终于，她出了城。

  在城外，她立在一棵萧瑟的杨柳树下，回头朝着京城望了一眼。

  “你不止欠我一把琴，还欠我一条命。”

  “我会亲自来取。”

  喃喃着，她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

  此刻。

  夜幕已经缓缓降临。

  京城中发生的一切，随着冰冷夜风的吹拂，缓缓沉淀进了历史。

  城楼上。

  残缺的一角城楼依旧没有修补，但尸体和碎肉已经被人清洗干净。

  云熙穿着龙袍，站在城墙残缺处，风吹过，她的脸上平静而又有些忧伤。

  她想起了很多，很多。

  恍惚之见，无数的画面都随着夜风的吹拂映照进了自己的脑海。

  多少年前，自己的父皇和母后，曾在这里卿卿我我，你侬我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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