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的所有怪物，这个要看怎么定义了，如果按最后一下算的话，那么你应该是杀死了我们遇到的第一只怪物，食尸鬼，对吧？”
李鹤点了点头，随之又摇了摇头，说：“在结界里，我没见到任何怪物，就那么呆了一会儿后，天就亮了。”
“难道那只食尸鬼不算你杀掉的？”林凯皱眉苦思：“可是我也没碰到食尸鬼啊，我这边的是两只硬毛鼠诶。。。”
“两只硬毛鼠？！”李鹤一把抓住林凯。
“对啊，只有硬毛鼠，没有食尸鬼啊。”林凯被突然激动起来的李鹤吓一跳，“你。。怎么了？”
李鹤这一瞬间如遭雷击：“怎么会。。。”
过了好一会儿，他仿佛想起了什么，呐呐地看了一眼林凯，随后像被抽空了浑身的力气，整个人都缩了下去，嘴里喃喃自语：“我明白了。。。明白了。。。”
“我知道了！”林凯猛地一锤掌心，叫道：“最后接触那个食尸鬼的人是唐蕊！唐蕊抬起来扔了一下！说不定那一下才是最后杀死食尸鬼的最后一击！”
李鹤看白痴一样看着他。
“诶也不对。”林凯拍了拍脑门：“如果没死的话，那就不可能掉出装备来了，可是当时小唐是为了试验【食尸鬼手套】才扔的，那这就说不通了。”
“到底食尸鬼算谁杀的呢？”林凯还在纠结。
没有再去管烦恼的林凯，李鹤抬起头看向越来越明亮的天际线。
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当时应该也算是白天吧，可是却没觉得有多亮，反而因为下着雨阴云密布的关系，略显得有些阴暗，而此刻，同样的白天，同样依旧下着雨，同样依旧阴云密布。
却觉得，
真的好亮啊。
这是一份比出来的明亮，经历了一个漫长且煎熬的黑夜，眼睛和心灵都已经习惯那种墨汁一样的黑，当天空开始泛白，周围的环境开始变得清晰，视线恢复正常时，才会觉得这份明亮有多么难能可贵。
很多时候，没有对比，真的察觉不到原本就该存在的东西到底有多珍贵，比如时间。
李鹤闭上眼捏了捏眉心，
收拢思绪，
深深地呼吸，
再睁开眼时，已经恢复了清明。
神情也恢复了以往的淡然。
尽管不知那份淡然之下，掩藏了多少沉重。
但从表面上看，李鹤的冷静，回来了。
他将西服男扶起，此刻西服男的样子看上去比昨晚更惨，浑身衣衫褴褛像个残破的乞丐，外露的皮肤上还有道道来不及愈合的伤痕，但是整个人的精神却明显好了许多。
看看西服男，又看看还在喃喃自语的林凯，他笑了，伸手将西服男身上的污泥草屑拍了拍，说：“活着，就好。”
这句话，是对死里逃生的西服男说的，对纠结烦恼的林凯说的，更是对他自己说的。
不要再去多想什么了。
在这里，
活着，就是最好的酬劳了！
“是啊，能活下来，真好！”西服男咧开脏兮兮的嘴，开心地笑，笑的一派纯真无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