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的一种,有实故而无懈可击,没有破解之法,唯有闷头找出口。
但这种夹缝里的别境变幻多端、诡异莫测,空间颠覆难料,又鲜有规律可循,别说是找出口了,就是想正常走个道都未必能安妥。
易尘追听着鬼士的解说,心窝子越吹越凉,看着眼前这“如花似锦”的妙景,却揣着一把镜花水月的怅然。
“镜花水月”好歹是个实实在在的假东西,随意捏把意志便可将其击破,可眼前这些,披着“镜花水月”的皮,却揣着副实底,若是等闲旁物,如此倒是良缘佳景。
易尘追坐在一株枝繁叶茂的柳树下,一抬脸新春初抽的柳条便似纤手拂颊,温柔浅凉。
自黎州出发时已是深秋时节,初至西境便入了冬,如今不知在这鬼地方待了多久,外头应该还不至于开春吧……
易尘追叹了叹,垂下脸来。
身侧几人也恢复了沉默,大概是这绝景当头浇的冰水太多凛冽,不小心把大家的心都浇凉了吧。
还真有点等死的意味。
这一凉,似乎也把易尘追不知怎么从阎王爷庙前捞回的半条残命给压寒了几分,他依稀觉着骨脉里的温度仿佛在徐徐落温,先前那仿若川江不息的生命流势似乎也见行渐缓,不知不觉的淌成了一股微乎其微的溪流。
有一种很不妙的感觉攀上了易尘追心头。
“尘追?”璃影忽而察觉了他的异样。
耳畔的话语也如悠渺的蚊声一般,虚虚浮浮,不似真切。
“公子!”
他突然感觉自己骨脉里的涓流断了。
眨眼间,眼前所有的一切尽散成了一抔灰烟。
——
“还记得阿爹答应过你什么吗?”
易尘追乍然惊醒,毛悚之意攀脊而起。
阿爹?
他清楚的记得,他既没有这么称呼过继父,也没这样叫过君寒。
他不记得他是不是睁眼了,反正等他晃过神来,自己眼前就模糊着一个诡异的环境。
这幻境模模糊糊,像是混沌,又好像,实在血海之底,他自己好像也只有一团意识在那里,连肢体都没有分化。
这又是……幻觉吗?
“阿爹答应过你,会在你每年生辰之时给你亲手制一盏琉璃灯,今年,也不例外……”
那人说话的语气很沉,声音却柔柔的,像是一股坠入了深渊的泠泉,盈盈温润,却透着彻骨的寒意。
琉璃灯?
易尘追先是一怔,下意识便想——什么时候跟哪个爹有过这种约定?
却不待他疑罢,他的神里便乍的崩了一声脆响,仿佛是心弦震裂,愣不及神的便反应过来了点什么——许是他那位长久隐没在记忆洪流里的亲爹!
今年为什么是“例外”?难道出了什么变故吗?
易尘追懵里懵懂的,全然刨不着与此相关的记忆。
难道这又是什么与他不相干的幻忆?
“小追……”
易尘追又是一个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