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吃饭的时候,江景程说,“女孩子么,在家门口找一个安安稳稳的工作,一辈子离家那么近,多好,再找个安安稳稳的老公,相夫教子,过寻常人的生活,很好,是不是,延远?”
江延远在低头吃饭,只说了一声,“是。”
今天,他心里堵得难受。
这一天,江延远去了江城。
明明江景程用很严肃的态度告诉他,不行,可他终究没有熬住,来了江城。
这几天,乔诗语一直在去市里的图书馆看书,将来上讲台了,若是胸无点墨,必然是不行的,她得提前做好准备。
她都是步行来回,反正也不远,乔正业的家本来就在市中心。
回来的时候,是下午四点。
远远地看到一个人,靠在那边的墙壁上,在抽烟。
冬日的天,显得很高远,很蓝。
那个人,若有深意地打量着乔诗语,那么慵懒地靠墙站着。
对乔诗语,那个人的目光中有调侃,有奚落,也有更多的东西。
说不清道不明的。
乔诗语的心“咯噔”了一下,自从上次,咖啡馆以后,乔诗语都已经和乔正业说了,以后这个人,不能进她的家门了。
今日他竟然又来了江城。
“一起走走吧。”不远的距离,江延远对着乔诗语说到。
口气温和地要命。
乔诗语的心软了,原来这个男人一旦温柔起来,寻常人是扛不住的。
只是以前,他们撕破脸皮的时候多,剑拔弩张的时候多,勾心算计的时候更多。
江延远走了过来。
两个人慢慢地走着,一起走过了定贤区第一小学,刚刚打了下课铃声,接着孩子们的笑声如同潮涌般传入了乔诗语的耳朵。
她的步子定住了,站在小学门口的栏杆墙旁边,两只手抓着学校墙边上的铁栏杆,朝着学校里面张望,目光兴奋。
“我过几日,也要在这里上班了,你知道吗?”乔诗语很兴奋地对江延远说。
以前江延远是真没注意过小孩子,更没注意过小学。
他们家现在没有人上小学,而且婉盈在大学工作,和小学相差十万八千里。
看到乔诗语这么兴奋,他也停下了步子。
“知道。你教哪个班?”他问。
“待命。都不知道。不过我入了这个学校的编制了。事业编。”乔诗语的目光逡巡着学校的孩子,她自己也仿佛一个小孩子一般,兴奋又单纯,目光无辜而明亮。
和以前截然不同。
“以后一辈子就待在江城了?”江延远又问。
“待在江城没什么不好。我的家在这里,我爸爸在这里。丰城,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回去了。”乔诗语又说。
江延远的心里忽然闪过一丝怒意,“是。毕竟没有纠缠了。我们家的人,你那么讨厌。”
“你们也讨厌我!你和孟昭华怎么样?”乔诗语似乎有一搭没一搭地问到。
“你知道她?”江延远似乎有几分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