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学校离开之后，就去了一趟顾教授家里。

  正巧顾泽一也在。

  “稀客啊，你怎么有空来这了？”顾泽一回身看他。

  这家伙一派正人君子的样子，但猫猫知道，他多数时候都是假正经，其实鬼主意很多，是木瑾的狗头军师。

  这几个人坏都能坏到一块去。

  顾泽一最近忙得很，他调了职务，似乎不那么闲了，听说天南海北的开会，开到飞起。

  在这见到他也挺难得。

  猫猫说：“我找顾教授。”

  顾泽一道：“老头子去跟叶爷爷下棋了，你等一会，估计快回来了。”

  顾泽一在修剪顾教授的花。

  入冬之后，这个花房被大玻璃包了起来，做成了温室，所以里面的花仍然开的很好。

  “你是不是准备申请研究生了？”顾泽一问她。

  猫猫看他，“这你都知道？”

  顾泽一：“嘿，我什么不知道啊？你这么抢手，老头子们坐一块，每次都要提起你，看来，这回他们要如愿了。”

  猫猫的确是来跟顾教授说这件事的，她要申请考古专业的研究生，不知道顾教授带不带学生。

  “你知道老头子们为什么想让你去接触考古么？”顾泽一问道。

  猫猫道：“不知道。”

  她之所以做这种决定，就是因为想知道。

  如果她答应了，这就不是一个文凭的事了，而是一个责任。

  上一次顾教授就已经说明白了。

  猫猫之所以犹豫，也是因为这份责任，这好像不是她的作风。

  顾泽一笑了笑，他放下了剪刀，也过来坐下，给猫猫泡了茶。

  “别说我不够意思，我给你透露一点。”顾泽一说，“不论是官方的还是民间的，断代的东西太多了，有能力修补空白的人又太少，你就是那个少之又少的一个。

  所以，这事可不光是学术问题，这也是八门的事，要不然，老头子也不会这么殷切盼望你加入。”

  顾泽一沏茶的动作很专业，行云流水的。

  猫猫却是挑了挑眉，挺意外顾泽一跟他说起八门的。

  即便他们心里都跟明镜似的，但是这层窗户纸也一直没有捅破。

  她只跟阿瑾承认过她是惊门中人这件事。

  不过，不论是顾泽一，檀筝，还是叶茗时，他们应该都知道，只是知道的多少的问题。

  “老头子还没回来，你还能再考虑考虑。”顾泽一说道。

  猫猫笑了起来，“顾泽一，你怎么拆你爷爷的台？”

  顾泽一也笑，“我要是现在不拆，将来你和瑾二都来找我算账，岂不是更惨？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

  猫猫说：“不用考虑了。”

  顿了顿，她又道：“谢谢你们了。”

  顾泽一像是没见过她一样，忽然上上下下看她好几眼，“啧啧，我没听错吧？猫猫，你谢谢我？这还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久猫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