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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高傲冷然的目光中闪烁着盈盈水光,欲语还休地看了穆蕴一眼,便委屈而又绝不示弱地移开。
穆蕴忽然拊掌大笑,这种样子,真像他那个继母一样,恶心至极,难不成这种女人觉得,凭一张脸就能把男人耍得团团转?
老鸨往后退了两步,以求最大限度地降低她的存在感。
彩衣女子只觉没脸极了。
穆蕴渐渐收起笑声,似乎很愉悦地摇了摇头,道:“如果你执意不改这名字,爷我就只好花一万两买下你这张脸了。”
平常的话语,却叫彩衣女子产生一种阴冷的感觉,忙下意识地抬手捂住美艳的脸蛋。
“傻丫头,跟客人你较什么劲儿?”老鸨连忙上前,毫不怜香惜玉地推了她一把,不客气道:“我做主,你以后就叫纤纤了。要是不愿意的话,我也只好把你送回教坊司。到时候还会不会进到像我们朱舞楼这样的好地方,我就不能保证了。”
大庸朝的教坊司并不对外营生,只负责教管官妓,然后由青楼出钱认领。
听到老鸨的话,新出炉的纤纤姑娘眼含泪珠,委屈至极地施礼道谢。
穆蕴指了指一直默不作声的白衣女子,说道:“你,抬起头来。”
白衣女子明显微微一颤,隐在袖子下的双手下意识地扣紧,缓缓地把头抬起来,目光却并不放到穆蕴的脸上。
穆蕴将此女打量好一会儿,心想也就远远那么一看有点像,仔细一瞅和自家丫头差远了,不过到底是有那么点像的。
“你琴弹得不错,穆寅,看赏吧”,让一个有着和自家丫头三四分相像面容的女人做低贱的身妓,穆蕴觉得太侮辱丫头了,看在这张脸的份上就帮一帮把。他想了想说道,“这么好的苗子你们楼里可得好好培养啊。”
老鸨笑着答应了,目光扫到紫陌时,果然见到她的一张脸已是煞白,再看看那模样平平的女子,就这样怎么吸引到爷的目光的?
不过爷的吩咐,她只要遵从就行了。看来以后,对这菡萏,要好好照顾了。
真是没想到,当初要她来,也是为了给邀哦不纤纤找个伴奏的,现在却是伴奏的入了爷的眼。
不过这个何家嫡小姐也是的,当初她给起的名儿不用,非要叫什么邀月?好了,现在因为一个名字而被爷不喜,这姑娘以后也就那样了。
那白衣女子就是何晓霜,听到二爷的话她略微一愣,迟疑片刻才接过穆寅递来的一张银票,低头道谢:“多谢二爷出言相助。”
穆二爷如今当个闲差,不用上朝礼部也没什么事可做,来青楼听曲儿的时间就多了些,楼里的姑娘们对他都是知道一些的。
彩衣女子正是何晓霜的嫡姐,何晓雯,她此时正暗恨不已,不知道这个庶妹哪里来的运气,竟能又一次得这么个优秀男人的帮助?
当初,差一点她就要成为一个卑贱的军妓,被一个经过的学子所救;今天,她故意跳错舞步,就是想让妈妈把她转卖到低贱的窑子里,谁想到这贱婢竟然踩着她起来了?
何晓雯心中蓄满了不甘的怒火,回到住处后,就快走几步拦住何晓霜,啪啪两巴掌甩倒她的脸上:“你这个贱种,今天踩着我起来,心情如何啊?”
何晓霜连退两步,捂住疼得发麻的脸颊,冷声道:“若不是你故意出错,想要害我,又怎么会有客人注意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