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帽子，你个狗东西……”焦娜一气贯通，噼里啪啦，之后，呜呜哭泣，那哭声，真是委屈之至。杨冠江还想辩解，想问个清楚，没来得及说，焦娜“啪”就把电话挂了，再怎么打，都是通一声就挂断。
杨冠江被当头敲了一棒，他仔细回想昨天晚上赵雯雯说的话，真是有人偷拍，而且这个人，有可能就是焦娜。可她去那干什么？跟谁去？不，她不会去。可转念一想，她为什么不能去，上千人泡温泉，都是城里的居多，她完全有可能去。可他为什么不当场逮住自己？为什么不主动打电话骂自己？为什么不等见了面再骂自己？一连串的疑问，杨冠江只有自我解释：可能焦娜见的那分钟就已心灰意冷，决定了不再往来，所以没心肠吵闹，或者说焦娜真是个有涵养的女人。
杨冠江很想亲自登门道歉，可焦娜不接电话，她也不可能开门，如果是单纯的两人吵架，自己还可以依靠她母亲调和，可这种事情，是自己理亏，谁都无法容忍。算了，还是别自讨苦吃，等她冷静了再解释吧。
杨冠江忧心忡忡，他不知道还能不能说服焦娜，这份恋情还能不能挽回。如果这次不出来，如果自己在温泉里不与赵雯雯单独在一起，她就看不到，啥事没有。杨冠江悔恨交加，觉得自己真是喝冷水塞牙。既然这样，只有回去，要说要解释，也只有等焦娜去上班，到时候再去磕头作揖，负荆请罪。
杨冠江一个人走在大街上，早晨的盘龙市，在阳光照耀下，车流人流，熙熙攘攘，因为是五一劳动节，比平日要热闹一些。这一切，杨冠江都感受不到，他满脑子的是刚才焦娜的那些话，焦娜是个有涵养，有教养的人，也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她骂出那些话，她是真急了，她怎么能容忍得了自己跟赵雯雯在一起。
都怪自己太大意，怪自己意志不坚定，怪自己受不了赵雯雯的攻势，一切都怪自己。如果跟焦娜闹翻，自己这个副乡长都保不住，如果副乡长被下了，以后自己的仕途就成了穷途，穷途穷途，穷途就是末路，末路就是死路。唉，人生的理想，人生的追求，父母的期望，亲戚朋友同学的祝福，一切的一切，就想泡沫一样，没了，蒸发了。不行，要真这样，活着的意义，不，活着已没有意义。
正心烦意乱，电话响了，以为是焦娜回来，正窃喜，拿出一看，是赵雯雯。他不想接，好像都怪赵雯雯，要是没有这个女人，自己跟焦娜，就不会这样。还是接吧，要断绝，也不急于此刻。
“亲，我刚才在睡懒觉，是不是想我了？”赵雯雯在电话里，说得嗲声嗲气，要发火的杨冠江酥到了骨头心，烦闷的心也顿时好了许多。但是，他还是不想说话，跟她说啥都是多余的，是浪费口舌。
“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生气了，生气昨天晚上没陪你？今天晚上吧，我陪你一夜，陪你到天亮。”赵雯雯以为杨冠江还在生气。
“我正忙呢，我是要告诉你，书记说，让我们明天继续休息。”杨冠江冷冷地说。
“那好啊，你们是不是还在度假村？等会儿我就过来。”
“我们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你明天自己想办法。”
“你们为什么要走？我可以请大家玩啊，我可以请大家吃饭啊。”
“好了，不要以为有钱就了不起，大家不是为这些，他们是玩够了。”
“你说啥？我说过我有钱了不起了吗？我显耀了吗？是你自己的说的经费不够，是我说的吗？”
杨冠江没有再解释下去，也不想再说话，他是不经意就说出了这话。他就这样听着赵雯雯怒骂，一句也没回，赵雯雯以为他没听，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