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根本是个闷葫芦,一个月跟它说过的话都不超过三句;有一天晚上韩千穗睡得迷迷糊糊便感到有一股可怕的寒意笼罩着自己,结果一睁开眼睛就发现这个男(亹)人站在它身边,用一种非常可怕的目光俯视着它,那样子看起来好像当场就要把它大卸八块丢到锅里煮了吃一样。
他不会和我有仇吧?韩千穗忍不住想。
可是它是什么时候得罪的这个人的呢?韩千穗一时摸不准这个男(亹)人的脾气了。
有一股奶油的香味从窗外飘来……
“咕噜噜……”韩千穗似乎听到自己的胃这样呻(亹)吟,它咬咬牙,终于决定不再管那个男(亹)人的看法把自己的意愿说出来——
“喂!我说,闷葫芦!”
“我快饿死了,我要吃蛋糕!”
屋子里没有动静。
“咕噜噜……”肚子又响了。
韩千穗盯着卧室那扇紧闭的门,盯了好久,越看,视线越模糊。
酸水不停从喉咙里往上返,无论怎么咽口水也抵挡不住胃部的空虚,它看着那道冷漠的门没有丝毫要打开的迹象,终于忍不住哭了。
“呜呜呜……你欺负人……”
“饿我、冻我、淹我,还凶巴巴地瞪我,无视我说的话,哪儿有你这样做主人的,我恨你,我恨你!我不要你啦!”
眼泪鼻涕一起流下来,肚子响得像个破落。韩千穗一边抽泣着,一边控制不住地释放臭气——这是它最近新发现的技能,一旦情绪激动,背后的花骨朵就会微微打开激(亹)射(亹)出一股股不知名的雾状液(亹)体,味道十分刺鼻。
小乌龟鬼哭狼嚎,肚子叫得叮铃桄榔,卧室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哭声立止,韩千穗用两只爪子揉揉肿起来的眼泡:
“你你你……你你……”
“干什么?”迟睿阴沉地问道。
“我我我……我我……”
它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迟睿转身走进厨房。
韩千穗顿时吓尿:这不是要到厨房去拿把菜刀把我砍死的节奏吧……
迟睿没有拿菜刀,他端出来一个盘子,盘子上面放着一个热气腾腾的大白馒头。
馒头被放在韩千穗的面前,那个男(亹)人还是没有多说一句话,转身就走。
韩千穗气得一掌拍在馒头上,恶狠狠地大吼:“我不要吃馒头,我我我……我要吃蛋糕!宿舍里只要想一想就能弄出蛋糕来,你干嘛只给我馒头,你就是想折磨我,你居心叵测,你……”
迟睿突然停住脚步,韩千穗又不敢说话了。
“趁热吃吧。”
“砰!”
门又关上了。
韩千穗呆愣地望着眼前这个沾了灰尘、冒着热气的馒头,连饿得发痛的肚子都感受不到了。
过了好久,它双手捧起地上的馒头,张开嘴巴,轻轻地啃了一口。
——干什么?
——趁热吃吧。
他又跟我说话了,这次说了七个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