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县太爷也跟着捉急,百姓这粮税交不上来,有碍他的政绩考核,还有上峰把着,可不叫他也是焦头烂额。
老陈头家田中的作物虽是损害的不是顶顶严重的,可也治理的比较晚。收的粮食只有往年的一半不到,家中人口多,交的粮税也多,这交完粮食,剩下的堪堪便只够吃上个把来月的。
这一下子各家各户靠着农田生活的百姓都拮据起来,日子也都过的磕巴了。
插秧后。各家闲下来,村中身强力壮的大多都去县城里寻活儿做了。只是林远县城也就那么大点巴掌的地儿,哪有这么多要人做活的,那些农家汉子实在无法,家里还有婆娘孩子等着吃饭呢!竟然有许多走水路去了华州。
陈奇带着二弟也跟着同村的兄弟去了。
陈悠家这药膳铺子的生意也没以前红火。不过好在在县学对面,能读得起书的人家大多家底也不错,他们生意倒是也谈不上惨淡,只是比平时赚的少了些而已。
秦长瑞便早就打算好了,若是今年年底能多赚些钱,就暂时先在林远县城东边的柳树胡同里赁一个小院子住,将一家人都搬过来,那样每日开店也方便许多,不用来回跑这般麻烦。
这日是县学沐休的日子,他们家的药膳铺子也便跟着歇业一日。
这后头因着欠收,食客少了,陈悠这存下的药材倒是没这般快的用完,她这正整理了东西,给唐仲送给她的银针消毒,准备好了就去唐仲家中,与他一同出外诊。
这前脚还没出门,就见到箫氏从竹林后转了过来。
陈悠忙从门口进来,提醒了正在屋中做着针线的陶氏,“娘,二伯娘来了。”
陶氏朝陈悠使了个眼色,让她去东屋告诉赵烨磊莫要出来。
陈悠一进了东屋,箫氏就迈进了门槛,“三弟妹在做针线啊!瞧这鲜艳花布,是给几个闺女做的吧!我瞧着你那几个闺女也是越长越好看,穿上你做的这衣裳啊,定然要美过天仙去。”
陈悠在东屋里听箫氏说这话觉得直酸牙。
赵烨磊正在练字,闻言也笑着摇摇头。
“二嫂坐吧,我这也没什么招待,就喝杯白水吧!”陶氏不冷不热道。
箫氏见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虽说脸上陪着笑,可心底早就将她骂了个千百遍,不就是开了个铺子,得瑟成这样!当真是碍眼!
“三弟妹说的哪里的话,白水就好,白水就好!”
陶氏继续她手中的活计,头也不抬的问道:“二嫂有何事?”
“三弟妹说的哪里的话,这不是农闲吗,难道没事二嫂就不能来你这坐坐了?”
陶氏手上的动作一顿,冷笑了一声,箫氏不说,她也不动。
箫氏顿觉有些尴尬,她用手掌根抹了把嘴,“咱都是一家人,既然三弟妹这般的爽快,我还客气个啥,今儿来确实是有一件小事要三弟妹帮个忙。”
陶氏抬头看了她一眼。
箫氏就觉得她这话堵在喉咙口就说不出去了。
陶氏可不是个善茬,箫氏之前那样排挤他们三房还想着她对他们有好脸色,简直做梦,再说,他们已经与前院掰了,与二房不来往那才是最好的,此时也不必给箫氏面子。
可是箫氏就是一狗皮膏药,陶氏不理她,她一个人都能把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