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而来,打在云天倾单薄的中衣,晕开小小的水圈。云天倾一手扶着门,另一手定格在空中,像被施了定身法,愣愣看向门外。
门外,水珠织成的帘幕从房檐上一倾而下,漆黑的雾团在庭院中翻滚,地上汩汩流着汇聚成的小水流,台阶上,站着容凌,头发贴在脸上,雨水顺着脸颊流下,衣服尽湿。神情俊冷,傲然无双。
二人视线在水雾氤氲的黑夜纠缠,一句话没说,却从对方眼中看到痴缠的深情。半晌,云天倾动动嘴,发不出声音,从刚才起一直被揪着的心脏,此时好像被一把利刃来回割扯,没动一下,都痛彻心扉。明显又剧烈的痛疼一点点渗透到四肢百骸,她觉得自己全身都在惊颤。
“傻瓜。”话一出口,脸颊濡湿。伸手一摸,果然满手水渍。
容凌神色一动,“天倾,我一直等你原谅我。”
云天倾想起刚才自己说的气话,让他一直等在门外。没想到下这么大雨他还没走。心中不知是愧疚还是感动,一起汇成水流环绕在她四周,然后把她淹没。云天倾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她看海,站在涨潮的沙滩上,海水一浪一浪扑打过来的情景。水那么凉,沙子那么软,水中的水草自由舒展,一切都很美好,但她却从浪潮中感到一种逼迫的威胁——正如此时容凌一步步的逼近。
“你为什么哭?”容凌走进门,身后留下一窜水痕。抬手,擦掉她脸上的水渍,却留下更多雨水的痕迹。容凌懊恼地低声咒骂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手帕也是软软的被打湿。
房间太安静,雨声节奏感太强,和云天倾的心跳声混在一起,云天倾尝到了 错乱的意味。容凌走到她面前,抱着她的肩膀,头贴着她的下巴,“傻瓜,淋雨的是我,你哭什么?不知道你伤心我会心疼吗?”
因为被他钳制没法动弹,云天倾只能撇开头,带着浓重的鼻音,“你那只眼睛见我哭了?”
容凌宠溺地刮她的鼻子,“小东西。”
云天倾鼓起腮帮,“你才是小东西,你全家都是小东西。”
容凌只是笑着,不和她争论,看着她,一如既往的包容宽厚。
云天倾气急败坏的声音在他的笑容中渐渐消失,回望他,忘了自己身在何方。眼前只有这个人,以及这双灿若星辰广袤如海的眼眸。
“闭眼。”华丽喑哑的声音像是从灵魂深处响起,半强制办蛊惑,云天倾乖乖照做,心甘情愿,甚至有些期盼。
面前清冷的气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一方小小的世界中,只剩下错综复杂的雨声。
突然,容凌的气息消失。云天倾急忙睁开眼,没看到容凌。视线下移,容凌躺在地上。脸颊泛红,全身哆嗦。
云天倾暗骂自己一句。他在雨中站了少说两个时辰,进门后没换衣服,现在肯定感冒发烧了。一番手忙脚乱,云天倾把容凌拖上床,蹭蹭两下解开他的外衣,正要继续替他脱里面的衣服时,一只大手握住她的小手。
“我自己来吧。”容凌醒了,回避着云天倾的目光,别扭地说。
“哦。”云天倾抽挥手,“我去给你打热水。”起身走到门口,又折回来,“容凌,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害羞了?”
“胡说。我怎么可能害羞。”音量提高三个等级,容凌矢口否认。
云天倾心情颇好,“容凌,又不是没害羞过,这么着急否认,可是会让人多想的。对了,有个词叫,叫欲什么什么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