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翠柳见状,就知道这姜大夫还有些要紧的话没有对蓝玉说,变了脸色,却是笑嘻嘻的道:“我们家主子是什么样的人,姜大夫想必心里有数。她说出去的话,可就是钉上去的钉子,一板一眼。此刻姜大夫是舌灿莲花的将赏钱拿到手了,若是将来出了岔子,姜大夫可要自求多福啊。”
这个时候,姜大夫只觉得手中捏着的赏钱如同火烧一样的让自己难受,有些话在口中盘旋了许久,在确定了左右无人之后才小声道:“听着翠柳姑娘这话,似乎是知道春格格这一胎的来历和其中的蹊跷。”
翠柳冷哼道:“你个姜大夫,本姑娘好心提醒你,你却下个套儿给本姑娘去钻。本姑娘又不是大夫,如何会知道春格格的胎是否安稳。你若是医术不精,就自己去爷面前请罪,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
翠柳一边说,一边扭了身子就要往里面走。
姜大夫一时心急,拉着翠柳的手,乞求道:“姑娘慢走。”
翠柳甩开姜大夫的手,怒道:“有话快说,爷和主子都等着我伺候呢。”
姜大夫忙道:“春格格的脉象的确有些问题,不过我还要回去多翻翻医书才能确定如何诊治。明儿个我再来请脉,到时候定然会给云妃一个满意的答复。”
姜大夫看了看里头,压低了声音道:“有些事情,怕是不宜让爷知道。还请翠柳姑娘在云妃面前为我美言几句才好。若是将来……”
姜大夫的话还没有说完,翠柳就不耐烦的打断了姜大夫的话,道:“你想要什么时候说,就什么时候说,别想着在我家主子面前卖乖。至于将来……”
翠柳冷冷的笑了笑,上下打量了一下姜大夫,刻薄的道:“若是姜大夫都能算到将来了,那就不必做大夫了,改行去做算命先生得了。”
翠柳说完,扭身走了进去,那有恃无恐的样子让姜大夫升腾起来的希望缓缓的破灭了。
姜大夫在嘉园门口站了许久,才由远远站着的小厮带着出去了。
那小厮也是个嘴上没有把门儿的,一张口就问嘉园是否有主子生病啥啥啥的。
姜大夫心头的闷气还没有撒出来,被这小厮一激发,便没好气的道:“大过年的,你小子就不盼着点儿好。你告诉老夫,方才那俏儿姑娘出来请大夫的时候,你为什么眼巴巴的往我那边领啊?”
那小厮嬉笑道:“姜大夫素日里对小的也照顾有加,瞧着俏儿姑娘那样儿,都是有好事儿。既然是好事儿,那无论如何也要想着姜大夫啊。狗儿这才去了姜大夫那边。眼下瞧着姜大夫这手里的赏赐,怕是不少吧。”
狗儿眼睛放光的看着姜大夫手中拿着的封,唇角浮现出一抹垂涎的笑容。
这大雪天的守在角门处,就盼着传个话能得个赏钱,如今瞧着姜大夫得了这样多的赏钱,狗儿自然是眼红的。
姜大夫没好气的笑了笑,从袖子里拿出一些碎银子塞在狗儿的手里,道:“你小子,就顾着那两口黄汤了,也不知道积攒点儿银子将来娶媳妇。”
狗儿得了银子,一溜烟儿的跑的飞快,寒风混着他含糊不清的话语传到姜大夫的耳朵里,道:“有劳姜大夫操心了,若是你家的闺女没有许婆家,就考虑考虑我狗儿吧。”
姜大夫啐了一口,回头看了看园子,也跟着就出去了。
后院是非地,还是少来为妙。
不过想着春格格腹中的胎儿,姜大夫又觉得一阵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