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司营巷(4)
,停在能看到巷内的地方。
司营巷是条僻巷,这会儿刚过午时,巷中略无人迹。程宗扬拿出那套《金瓶梅》翻看,不愧是悦生堂出的jing品,不仅纸张、印刷、校对都jing细无比,而且图文并茂,比自己在建康那一套可强得太多了。
「瞧瞧这印刷!这绘图!比你六十银枚买的地摊货怎么样?你还说悦生堂不卖这个……」
秦会之道:「悦生堂确实是不卖这种书的。」
「那这是什么?你可别告诉这是廖老板自己的私藏。」
「公子说的不错,这确是悦生堂的私藏。」秦会之道:「书坊、藏书堂等处最怕火灾,传言火神忌秽,因此堂中往往会收藏一些chun,宫图书,以为厌胜,用来避火,这套《金瓶梅》便是悦生堂专门刻印镇堂的图书。」
「还有这一说?」
「廖老板把镇堂的藏书送给公子,这份人情可不小。」
闲聊间,林冲与鲁智深一同回来。两人多半是在哪儿刚吃过酒肉,一边走,一边谈论拳脚功夫,林冲本来眉头紧锁,还为前ri的事动怒,但他是好武之人,听著鲁智深谈到妙处,眉宇间的忧怒渐渐散开。
程宗扬隔著车廉,带著一丝古怪的笑容看著两人。秦会之虽然不明白家主的用意,但也耐著xing子在旁等候。
忽然旁边马车轻轻一动,一名灰衣大汉悄悄下来,先绕了个弯,避开巷内两人的视线,然後昂首挺胸朝巷中走去。
那大汉生得浓眉大眼,颇有几分好汉的气势,他怀中抱著一只布囊,囊上插著一茎乾草——六朝风俗,物上结草便是变卖的意思。离林冲和鲁智深还有十几步的时候,灰衣大汉长叹一声,拍著布囊慨然道:「如此宝刀,竟无人能识!」
林冲回头朝那汉子望去,鲁智深朝他肩上拍了一掌,「这贼斯鸟一看便不是好人,理他作甚!」
林冲却道:「兀那汉子,你拿的是何宝刀?」
灰衣汉子道:「你又不识货,问那么多却有何用?」
「你如何知我不识货?」林冲道:「且拿来让某一观。」
灰衣汉子有些不甘愿地解开布囊,绳结一松,便彷佛有股寒意从囊中涌出,接著露出一截刀柄。
林冲一看之下,脱口道:「好刀!」
那刀柄把手上缠著暗红se的细麻绳,露出的部分se泽乌黑,柄後的环首并非寻常的铁环,而是一条鳞须飞扬的蟠龙,龙身虬曲如环,质地十分特殊,非金非石,上面隐隐闪动著寒光,单看刀柄就不是凡物。
林冲按捺不住,伸手要去拿刀。灰衣汉子一把抱住布囊,正se道:「我这宝刀乃绝世珍品,等闲不得一见!你要看刀,且拿钱来!」
鲁智深勃然大怒,「贼斯鸟!看一眼也要钱?」
林冲拉住他道:「且说如何计较?」
「看一寸须得一贯,此刀长三尺六寸,你若看全刀,须拿五十贯来!」
林冲月俸不过几贯,鲁智深更是常年jing穷的身家。听到那汉子开出的价钱,林冲不禁道:「看一眼便要一贯,你这刀须卖多少?」
灰衣汉子摊开手掌,「两千贯!」
鲁智深叫道:「贼斯鸟!敢来消遣洒家!哪里的鸟刀便要两千贯!洒家二十文买把菜刀,也切得肉,也切得青菜、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