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瑜瞧着那近在咫尺的美貌面孔,只觉心头怒火腾腾而起,硬生生的把脸转向一边,咬牙道:“彼此彼此。”
她两手紧攥住杯子,双肩控制不住开始颤抖,明显是气得发狂,却还要强忍住,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
江小楼,你莫要得意。
想要打倒我,别做梦了,永远不会有那一日!
这一次你侥幸逃过,下一次,定会把你送进地狱!
江小楼看透对方的心思,面上却仍是不动声色的笑着。
红烛如火,满堂华彩,唯独她的笑却是不染尘埃,国色芳华。
当天晚上,江小楼便把一切向庆王妃合盘托出,庆王妃听说此事与赵妈妈有关,立刻命令道:“把赵妈妈带上来。”
朝云依言去了,不一会儿却满面仓皇地回来:“王妃,那赵妈妈她……”
“她怎么了?”庆王妃一下子站起身。
“她突发中风,就这么去了!”朝云垂头禀报道。
庆王妃和江小楼对视一眼,彼此眼底都看到了一种显而易见的结论:杀人灭口。
庆王妃冷笑一声:“死的可真够巧的!”
早在宴会开始后,江小楼便一直派人暗中监视赵妈妈,现在居然还出了事,可见对方动手之快,叫人猝不及防。她沉声道:“王妃,我们一起去瞧瞧吧。”
“好,”庆王妃立刻点头。
她们来到赵妈妈居住的下人房,还没到门口便瞧见一群人围在门口,争先恐后的往前挤着,一个个皆伸长了脖子,口中议论纷纷。
见到如此不像样的一幕,庆王妃蹙眉:“又出了什么事?”
正在往里瞧的青衣小婢没想到王妃亲自来了,一时面红耳赤,禀报道:“回禀王妃,那赵妈妈的家人来收尸,说赵妈妈死的不明不白,闹着要王爷做主。”
顺妃正站在院子里,满面地悲戚:“赵妈妈伺候我这么久突然去了,我也很是伤感,但她的确是突然中风去了的,我当然也会给一笔银子让她下葬,你这样哭闹不休又有何用?”
赵家女儿梗着脖子:“顺妃娘娘,我娘伺候您一辈子,昨儿个还欢天喜地的说预备回乡养老,谁知今天晚上就突然没了!”她放声痛哭了起来,口中呼天抢地地喊:“娘,娘啊,你死得冤哪!”
“还不快把人拉出去!”专司负责管理下人的刘管事勃然大怒,“竟然敢在王府闹事,吃了雄心豹子胆!”
寻常人自然不敢在王府闹事,但这赵妈妈的女儿十七嫁人,没到三个月就守寡,赵妈妈替她找了个在王府后园浇水的活计赖以为生。这女子素来是个泼辣的妇人,怎么肯轻易依从,正在拉拉扯扯之间,她突然瞧见一个锦衣贵妇进了院子,众人同时行礼、口称王妃,她眼皮一跳,立刻扑了上去:“王妃,我娘死得太惨了,请您一定要为她做主!就在这、这——”她指了指心口的位置,“被人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淋漓!”
江小楼唇畔带着一丝冷笑,散了宴会到现在不过小半个时辰,对方动手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只怕前头刚刚转了风向,赵妈妈这边就死透了!
顺妃只是用帕子掩了掩眼角的泪痕,一副很是为老仆伤心的模样:“王妃,我已经请了大夫前去验看,待他出来一切就见分晓了……”
庆王妃冷冷瞧着她,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