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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我也恨不得手刃仇人。”司徒尔岚声音沉缓,“可是他是唯一的证人,可以证明李剑飞的所有罪行,更是知道宝藏所在地的人。我不相信熊倜哥哥感觉不出,他分明从一开始,发现我们骗他时就一心求死,存心激怒我们,为的就是让我们无法再深入地查下去。”
在她银线勒上李毅的时候,她就察觉出了,李毅并没有真心要逃,他不过为了让他们这么认为,然后出声打伤他,最后激怒他们,以命相抵。
究竟是什么人,什么事,能让爱财的李毅如此替他着想?
李毅说,他不是听从李剑飞的话,难道是夏侯爷?
他与夏侯爷之间,还有他们不知道的协议么?
冷静下来,熊倜犹如一个大孩子般,看着地上的血,对司徒尔岚道:“确实是我太过冲动了。”
司徒尔岚淡笑地摇摇头,“就算你不出手,他也会用内息传过银线,逼我出手。何况就算他不死,他也是不会和我们说其他的话的,更别提让他出面指证李剑飞了。”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熊倜的一句话,也让司徒尔岚陷入了沉思。
接下去,连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第一次,她有了奇怪的感觉,似乎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她心中所想,以为解开了所有的环扣,却似乎,是在沿着别人给的环扣而解,在她解开之后,就快要到达出口之时,才发现原来一开始就走错了路。
一声喟叹,“去找夏芸吧。”
熊倜微愣,司徒尔岚抬眼间,对上他不解的视线,轻笑,“始终不能让她这样误会下去,何况我们需要她的帮助,尽管夏侯爷和李毅都死了,可是李剑飞现在是武林盟主,没有确凿的证据,根本无法绊倒他。”
“李剑飞太过奸诈了,凡是杀人的事情他从不沾手。”熊倜冷然,“恐怕抄家的所有罪证,也都是由夏侯爷承担,如果我们说了出去,只怕他会推得一干二净,不仅无法指控他……还会对夏芸不利。”
“现在唯有一项罪责他赖不掉。”司徒尔岚看着熊倜,目光明亮。
“你是怀疑……”熊倜眉宇间一松,“二十年前的‘剑仙’一案?”
“自古江湖事江湖了,他若只是九道山庄的庄主,那么这一件事,还不足以能绊倒他。”她收了收目光,敛眉,“但他是现今的武林盟主,试问一个武林盟主,竟然在二十年不仅欺骗了‘剑仙’门下的女弟子、偷得武功绝学‘火眠掌’,更是欺师灭祖,加害同门弟子乔誉之和月吟。就算‘剑仙’还活着,或者并非死于他的手下,这笔账也得算在他的头上。”司徒尔岚缓缓地开口,“他能想到让‘死了五年’的前任武林盟主复活,抗下所有的罪,我们同样可以让消失了二十年的‘剑仙’,指证李剑飞的所有罪行。”
炙阳已落,天际从明亮的蓝色变成了深蓝,最终看不清远方。
夏季初至,夜里的风迎面吹来,也不觉得有半分的凉爽,偶尔一两声知了叫,才让人察觉到不知不觉春天又过去了。
他们没有前往夏侯府,反而是进了一家酒楼,一家在长安中小有名气的酒楼。
整个酒楼,没有其他人,他们也没有停留半分,直直朝二楼最大的厢房走去。
在午后,他们就让人替他们送了一封信,信的归处,就是此刻坐在厢房里等着他们的女子,夏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