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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去相拽的另一只手已是无用,她只得无力搭下来,抓在枕侧,闭上眸,也微微皱了眉头。
“熄烛……”
这是她唯一能命的。
卫央默领。不出片刻,烛火灭去,光华消散,屋子只剩黑不见底。
黑暗将她们笼罩。
这才使沈淑昭稍微感到心安了些。
靠近木廊的轩窗映影阑珊,每当它浮梭时,她就忙不迭紧张地抓紧香枕,生怕不久屏门外传来婢子步声。
而卫央温柔告诉她。
“别紧张,由我应声。”
她哼哼过去,便算置气。窗外,天空一轮春月慢慢隐去,被夜云吞没。
风轻动人,杏花多落,婢子提明灯游廊。
烛熄许久,直至她已被卫央彻底安抚,屋中都未曾出现过一丝差池,她渐渐放宽心,并且,也愈来愈无法去顾及那些事。
情浓渐处,她不禁发出微声,脚背拱紧,像怀中享受按摩的乖巧灰白狸奴。在这迷离松懈之中,屏门外终响起一阵脚步声。
她很快睁开眸子,因是待得久,故而在黑暗中看得一目了然,只见屏门脚下映来微弱橘光,看来是有人提着夜烛进屋了。
可卫央呢?
她羞得紧张衬手半起身,梓门外传来婢女晚秋的娇声——“娘娘就寝了?”
“卫……卫央?”
好不容易微弱唤了几声,亦得不到回应。
她无奈躺下,许是彼此皆兴至了头。
若非她是身下的那个,也不会得空去顾及这些。然喉间忍不住欲发出声音,她忙用手指捂住。
“娘娘就寝了吗?不必奴婢伺候更衣吗?”晚秋再相问。
“啊……”仅一刹松神,她便脱口而出。很快,她用手再把唇捂紧,同时支支吾吾道:“不必了……”
“娘娘若就寝,奴婢便不进屋了。”
“出、出去罢。”她尽力从齿间挤出这几个字。
“奴婢退下。”
而后听见步子声渐行渐远,她终于松了口气,瘫软于床榻上。
窗外传来惜绿与晚秋的窸窣交谈声。
“娘娘就寝了吗?”
“不知道,但一句未应,许是睡了。”
“已近子夜,娘娘困倦了罢。”
“嗯,我们回去罢……福……守夜。”
女声随清风远。
沈淑昭疲惫放下手,触碰至卫央柔软的满头青丝,她歉意地移开,又安慰地抚了抚头。
心虽有余悸,可这遭总算过去了。
缓缓舒了一口气,她望向床畔窗外,月明星稀,清冷的洒向她与她,朦胧生姿。
今夜犹如一场梦般……
不知那一世,那一年的她,是否也如此刻般,仰望着窗外呢……
她看着月。
月亦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