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而沉寂许久的河下部落,瞬间又鲜活了起来。
神像的消息仿若一碗热水,浇在了厚实的雪地上,发出刺啦的声响,而后冰雪消融,留下深深的痕迹,也给部落里注入了一股直入心肺的暖意。
而这暖意还在持续发酵着……
得以见过神雕像的人们,无一不在描绘着那难忘的场景,其他人则惊叹着,为什么自己没有受伤?
此时因为受伤住进神殿的两人,成了被羡慕的对象。
“我为什么没有受伤呢?”这个念头一出,恍若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样。想到这里的族人们相视一笑,眼睛里是无言的默契。
然后第二日,苏殷的住处就陆续收到了几个伤患,都是烫伤。
至于烫伤的理由也呈现出了一种可见的规律性:有煮羊肉时候被烫伤的,煮牛肉时候烫伤的,还有煮毛猪肉的,煮雪鹿肉……
等苏殷几乎了解到部落里可食用的肉类有多少种的时候,她嘴角终于没忍住抽搐了一下。
大冬天的,一个接一个的烫伤,你们仿佛在逗我?
而族人们的思路也很清晰:打断骨头的操作有些难,万一下手狠了治不好了怎么办?
再者断骨之后养伤的时间太长,影响正常的狩猎和生活。
大家集体表示:远没有泼一碗热汤水来得方便。
很好,没毛病。
“所以你们能不能换个方式?”苏殷治疗烫伤的草药终于见了底,她委婉的建议道。
对面的女人看着苏殷,一副“祭大人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家男人还想来看看神像呢!而且神殿里这么暖和一点都不冷,我好喜欢我不想走”的表情。
苏殷扶额,将手中的药碗搁下,如实道:“你来三次了。”
然后她指着另一个赖在神殿不走的男人说:“你四天内来了两次,不要以为你把身上的兽皮换个花色,我就认不出来。”
苏殷一一说道:“还有你。”
她又看向一个男人,“你左胳膊上的伤刚刚愈合,现在又伤了另一边……你们都不疼吗?”
部落里的人口具体有多少,苏殷可能需要数一下,然而这些在她面前刷了几次的人,她却不会认不出。
“不疼。”几人一致摇头。显然不准备妥协,还要继续的模样。
苏殷一噎,她直言道:“以后不要再来了,顺便告诉其他人,烫伤一律不治。”
苏殷以为这样就可以阻止大家这种自残的行为,然而这几人接下来的话,则让苏殷彻底陷入了凌乱之中。
只听几人急切的问道:“祭大人为什么不治疗烫伤?”
“那别的伤也能来神殿吗?”
“祭大人你真的能治好断骨吗?”
“什么程度的断骨都可以吗?”
苏殷:“……”喂!你们想干什么?!
苏殷意识到因为她的话,族人们的思想正在向着一个很危险的方向狂奔着。烫伤就够严重了,她可不想以后在神殿里看到躺成一排的骨折患者。
于是苏殷很耐心的回答了几人提出的问题,且态度十分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