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成泽刚才就看出来了，胡曼一直都是在隐忍。

  她一直温温柔柔的，跟黎小雨说话，黎小雨说的任何话，她都相当捧场。

  但是并不代表她真的心里已经毫无芥蒂的，是舒缓开心的状态。

  所以黎成泽把黎小雨给轰走，不让他再黏着胡曼。

  胡曼疼黎小雨，黎成泽知道，但是黎成泽也明白，胡曼这会儿最需要的是他。

  她现在对黎小雨还需要耗费精力去应对。

  黎成泽不想让胡曼再耗费一点儿的精力。

  他抱着胡曼，大手轻轻摩挲着她的后背，声音低沉又温柔。

  “好了好了，想哭就哭，千万别忍着。”

  胡曼埋头在黎成泽的怀里，不停地抽噎着。

  黎成泽似乎能够感受到胡曼哭出来的眼泪浸湿了自己胸前的衣襟。

  但是头一次，他听到胡曼哭了，不是心碎难受，而是很满足。

  他抱着胡曼，轻吻她的头发，低声笑道：“你知道么？我不抱着你，睡不着，吃不下，人都要垮了！”

  胡曼抓着他的衬衫，不停地蹭着自己的眼睛。

  黎成泽把她的手握住，蹙眉说道：“不要用衣服，料子太差，弄伤了怎么办？”

  胡曼又有些想笑了。

  黎成泽总是这样，一本正经说一些完全不对头的话。

  他的衣服都贵得要死，怎么可能料子差！

  黎成泽把自己的衬衫脱了，光着上身，抱着胡曼。

  胡曼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黎成泽的肌肉，那是她熟悉的触感。

  她觉得分外安心。

  好像走进一个黑洞里面，然后走了很久，快要走不出来了，现在突然又被黎成泽给拉了回来。

  她当时说的是实话。

  怎么可能舍得忘记他！

  黎成泽像是她生命中的一道光亮，照进所有的黑暗，把她心底的那股灰暗情绪，全部给染上一层光亮。

  她很舍不得。

  黎成泽吻上她的眼睛，一下又一下。

  他轻声说道：“你哭起来真好看，以后只能哭给我看，不能哭给别人看！”

  胡曼咬着嘴唇。

  “我们……”她抬头，眼睛里泛着一层浅浅的忧伤：“我们到底是……”

  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样的话，简直说不出口。

  现在之前的那些问题，与现在这个问题相比，都不算什么了。

  两家仇恨，或者两人之间的仇恨，又如何？

  两人的血缘关系，比什么都让人难以接受。

  黎成泽握住胡曼的后，低声说道：“你信么？”

  胡曼没有说话，良久，才开口：“这不是我信不信的问题，而是……”

  “而是什么？”黎成泽把胡曼的下巴抬起来。

  “首先，先不说这个问题到底是不是无稽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