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西雨艰难地吐出最后两个字。

  “所以，我和沈习语都是私生子，”沈西雨突然转头很认真地盯着他看，“可是她好歹还是得到承认的那一个，不过也是，一个到五岁都还不会开口讲话的孩子本来就应该被放弃。”她弯起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陆向东想要摸摸她的头，却发现自己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或许你母亲她是没办法呢？”陆向东尝试着想要安慰她，“的确，她只被允许带一个孩子进入沈家。”

  沈习语一直觉得老天不公平，就因为她见不得光的身份，她就得一直活在沈夫人独女的阴影下。但是她却没想过沈西雨她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被留下的沈西雨最后是被她外婆领走的，外婆那个时候的年纪就已经大了，到了沈西雨念中学的时候外婆已经连走路都困难。

  “我外婆走得时候希望我做一个好孩子，可是我做不了。”沈西雨的声音有些哽咽，她努力了，可是现实告诉她，得先活着，然后才能决定成为什么样子的人。“你肯定想不到，我十六岁的时候曾经把三个男生打趴下。”

  “你后背上的疤痕就是那时候留下的？”陆向东问，那个清晨，她光、裸的后背，那条扭曲的疤痕初见让人有触目惊心的感觉。那个时候他觉得那是一种另类的诱惑，到了现在却只觉得心疼。

  沈西雨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换了个话题，“我在报纸上看到沈家破产的消息，就偷偷跑去沈家门口张望，结果被唐继尧抓到。”

  “然后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沈西雨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这些话她一直藏在心里，以前一直怕他知道，现在一下全部说出来心理舒服了很多，“你说我是不是犯、贱？”她问。

  被唐继尧抓住的她被带到沈习语面前，她记得沈习语离开的时候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你真是犯、贱。”沈西雨有时候觉得她说得也没错，可是她没办法眼睁睁看着那个生育她的女人死掉。

  陆向东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她搂进怀里，“你只是心太软了。”沈西雨听他这样讲，急忙反驳，“我心不软，你不知道我曾经专门等在学校门口，就为了把那些男生堵住拿走他们的零花钱、、、、”她的声音渐渐小声下来，陆向东感觉肩膀上湿湿的。

  两个人的婚礼还是照常准备，陆夫人在这件事情上表现出了很不一般的热情，陆向东觉得自己也能够理解她这个母亲的心情。虽然他曾经有过一次婚礼，但那种荒诞的往事不提也罢。

  一大早听见门铃响的时候陆向东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就从床上起来了，他担忧地看了看一旁的沈西雨，好在她仍旧闭着眼熟睡是，似乎没有听到声音。距离之前那次风波已经一周了，陆向东又重新进驻了这个小套房。一早的愤怒在这个时候都被心疼代替，原本闹别扭的两个人早已经把为什么闹别扭的原因忘得一干二净。

  陆夫人看到衣裳不整的儿子差点惊呼出声，好在陆向东有先见之明先一步把门关上，两个人站在门口大眼瞪小眼。陆夫人忍不住小声道，“难道你打算就在这里和我讲话吗？”陆向东点点头有些无奈，“妈，您体谅一下，里面实在太小了，卧室和客厅又没有隔开，我怕吵到她。”

  陆夫人诧异地看自己的儿子，她没有想过自己这个一向以自我为中心的儿子居然也有把别人放在第一位的一天，而这个“别人”还是和他以往喜欢的类型完全不一样的女孩，“这个给你，我煲的汤，你不是说她总是睡不安稳吗？”

  陆向东接过保温盒朝母亲讨好地笑笑，陆夫人却很严肃地问，“你们真的打算下个月举行婚礼？”陆向东点头，“我想越快越好。”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