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污浊的水。随即他鹰眼恢复了明亮,气色也好了很多。
“你没事就好。”长亭见他逼出了迷药,松了口气,整个人瘫坐在地。她只觉浑身无力,竟然一歪身就晕倒了。
“长亭!”石太璞见她昏迷,担忧地扑过去,只见她面颊无光,嘴唇发紫,显然是中了剧毒。
他见她衣袖上有点点血迹,连忙拉开,只见她胜雪的肌肤上有一处伤痕,伤处呈黑紫色,显然毒性甚烈,正是被灰耳的吹箭擦伤的。
他急忙撕下自己的长衫,结成布条,紧紧地扎住了长亭的上臂,阻止毒性继续蔓延。随即他仿佛完全不怕自己中毒似的,以嘴凑近那可怕的伤口,为长亭吸出毒素。
他吐出一口黑血,又输了些元气给她,反复几次后,流出的血液渐渐变成了鲜红色,而长亭的脸上也有了些血色,从昏迷中苏醒。
“二叔竟然做出这种事,真是对不起……”蒙中她见到石太璞担忧的面容,不顾自己的安危,忙向他道歉。
她抚摸着他温暖而带着胡茬的脸颊,在确定他安然无恙后,再次晕倒在他怀中。
石太璞见她身体虚弱,不能受潮湿寒气,只能将她带回了自己多年没有居住的故居。长亭虽然清除了体内毒素,依旧身体虚弱,昏迷不醒,他衣不解带地日夜照顾她。
有时累了,索性就伏在她床边小憩,但即便如此,两人的手仍紧紧地拉着。每次他想到两人不可能有未来,想要松开她的手,都被迷迷糊糊的长亭执著地拉了过去。
这样过了几日,长亭终于在一个午后清醒,她悠悠吐了口气,叫了声“太璞”。
他知道长亭已经无恙,一狠心就要转身离开,可长亭却咬牙从床上爬起来,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
“我不怕中毒,也不怕死,就怕你抛下我再也不管。”她脸色苍白,仍苦苦哀求。
“你是为了救我而受伤中毒,我当然不会抛下你不管。可如今你痊愈了,我还有什么理由留下来?”
石太璞遗憾地摇了摇头。
“可我们差一点……就是夫妻了……”
“当日我答应翁老,是为了对付狼妖,根本不敢对亲事有想法……”他痛苦地闭上了双眼,“况且翁家怎么能容得下一个捉妖人?”
他说罢想甩开长亭的手,但长亭却抓得更紧。
“只要你说一句话,说从未对我动过感情,我立刻就放手……”她眼中含泪,虚弱而可怜地祈求。
石太璞凝望着长亭花瓣般的脸,无论如何也不忍心否定对她的感情。
“你不否认,那么何必为了别人的反对放弃我们的感情?”她浑身虚汗,仍咬碎了银牙说,“我铁了心要做你的妻子,这辈子跟定你了。”
石太璞为长亭的坚贞和深情感动,可一想到翁家反对的二老,又不由心如死灰。
“那你愿意为了这份感情抛弃血脉相连的家人么?”他握紧拳头,轻轻地问她。
只见长亭震惊地看着他,久久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多么期望能跟长亭不顾一切地远走高飞,但一切只是妄想。
“你……还是回家去吧……”他抽离了长亭的手,忍痛转身离开。
长亭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远远消失,像是突然下定了决心,虚弱地提着裙子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