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地睁开了眼来。

  他睡得并不踏实，也不太舒服的样子，眼睛半睁着，眼底还染着一层红血色，因为刚醒的缘故，神情还有些恍惚迟钝，数秒过后，才稍稍回了些神过来，“我好像睡着了。”

  他的声线，透着刚醒的沙哑，却仍是好听有磁性。

  陆蓉颜点点头，“回床上去睡吧！”

  “……嗯。”

  陆岸琰撑着手从浴缸里起了身来。

  他身上什么都没穿，陆蓉颜不太好意思去看他，只别开了脸去，颊腮上不自觉泛起层层潮红之色。

  “帮我把毛巾递过来，在你身后。”

  “……哦。”陆蓉颜忙从身后的毛巾架上替他把毛巾扯了下来，伸手递给他，头仍旧低着，没去看他。

  陆岸琰深邃的眸子深深地盯了她一眼，半晌，才道：“行了，你出去吧！我自己一个人能搞定。”

  “确定？”陆蓉颜不放心。

  “你要想替我穿衣服，我倒也没意见。”

  “……”陆蓉颜赶忙起身就出了浴室去。

  五分钟后，陆岸琰一身干净的白色居家服从里面走了出来。

  比较于刚刚，清爽不少，但眼睛里那些红血丝仍是没有褪去，眼睛下方的眼袋还有些重。

  “你再睡会吧！我去替你熬点粥，醒了以后再喝。对了，还得熬点汤才成，家里也没有鸡了，我得出去买。”

  陆蓉颜一个人絮絮叨叨着，又问陆岸琰，“你一个人在家待一会儿，行不行？”

  她其实还是挺不放心的。

  陆岸琰在床尾坐了下来，手摸到床头的烟盒，从里面抽了支烟出来，正欲叼嘴里，却被陆蓉颜及时给抢了过去。

  陆岸琰微敛眉。

  陆蓉颜把他手边儿的烟盒一并给收走了，“你不是不舒服吗？暂时先别抽烟了，就算想抽，也先忍了这几天吧！”

  陆岸琰皱眉，有些不满，“这跟抽烟有什么关系？”

  “抽烟对五脏六腑都有损伤，还是注意点比较好。”

  “说风就是雨。”

  陆岸琰嘴上如是说着，但他也没有再提抽烟的事儿，乖乖把火机搁了回去。

  “手术的事儿，你已经知道了？”

  “……嗯。”陆蓉颜点点头，“你昨儿晚上怎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有什么用？”陆岸琰挑了挑眉，似乎不太在意的样子，“走都走了，有什么好说的。”

  “你是知道他是名艾滋病患者，所以才刻意把我替换下来的，是吗？”

  陆岸琰抬眸看着她，有些好笑道：“我在你心里原来是这么无私的一个人？”

  “……”这话的意思，就是她自多了？

  “算了，不管你怎么说，总之，这手术确实是你顶替我上的，我怎么着都应该谢谢你……”

  “行了，别再这感恩戴德了，听着烦，你不是要去买东西吗？赶紧走吧！我要睡了。”

  陆岸琰说着，就掀了被子，重新躺回了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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