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要说,这样人若在我跟前,我定容不得。”
君洛沉沉道:
“自然,我父皇也容不得,恨不得一剑刺死她干净,又恨不得百八十酷刑,折磨她泄气,映妃娘娘虽恨急了她,可竟还念着我兄长是嫡长子,要承大统的,有这样个母亲,终是不好听,抬不了头,这才求了个情,她也是摸清了我母后脾性,只告诉父皇‘这样的人,教她活着,比死了难受’,叫父皇暗将她逐出宫去,就是了,父皇又畏此类事再有犯的,便有了将后宫嫔妃外放一事。”
君洛面色愈发沉凝:
“我母后如何依得,趁我襁褓之中,尚不能言语,针扎我,惹我哭恼不休,又喂我些毒丸子,虽不能死,却能体弱多疾,不能吃喝,她只对外扬言我离不开她,好借此留这宫门。”
顾昭和听他遭了如此罪,又急又气:
“都说虎毒尚不食子,是她亲子,她也能下手去?!”
君洛深深地凝了她一眼,眉眼间柔软了几分,却又在下刻又凝紧:
“父皇下了死心,定要让她速速出宫,她便往那高楼上爬,扬言要摔死我,却是映妃娘娘相救,这才保了我命,娘娘却几差命悬一线了,而后我母后见大势已去,仗着武艺,持剑杀到父皇跟前。”
顾昭和心一缩:
“她是想你父皇与她共赴黄泉罢。”
君洛不置可否:
“她怎的想,我倒是不知了,父皇武艺高出她百倍,身边侍卫又无数,她纵然是有这个想法,大抵是知不能得逞,只在父皇跟前道‘便是死,也定让你这辈子忘不了我’,留了这句话,便抹脖子,自尽了。”
顾昭和听得惊心。
这是怎个女子。
说她可怜,她又可恨得多。
她该是爱他罢,否则不会荒唐至此,不惜拿命来偿。
可若是真爱他,又怎舍得这般伤他?
顾昭和感慨了一番,便想着君洛先前之话,她深凝着他:
“你如何与她像了,我尚记得你前儿说过的话。”
“什么话。”
君洛抬眼,与她相视。
“就在驿站,我为博人情,假掉泪珠子时。”顾昭和盈盈笑地:
“你道,你见不得我哭,想将害哭我的人都戳死了干净,却怕我恼你,方才忍了,你母后行事,可有考量过你父皇感受?这便是你与她大不同了。”
君洛听着,凤目里却多了晦暗之色:
“你不懂。”
他缓缓道。
顾昭和轻轻驳他:
“我懂。”
君洛突然起身,白袍振振,裂帛似的声响。
他不敢看她,只失控旋高声,那般浓烈的情感早搅得他天翻地覆,似有火焰燃烧他,似乎要将他身子,连同三魂七魄都烧尽了:
“你如何懂?你如何明白?你细细想过不曾,仅是你言谈将其些个男子说的亲密些,我便那般嫉妒,竟不敢想你若有朝一日爱上旁人,我该是疯,还是死,我受不了!”
他低吼出这番话,身子风吹树叶似的簌簌乱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