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胸口处:
“我总是陪着你的。”
他温言道。
顾昭和被他气息缠绕着,莫名的心安,一时眼慵人倦,竟倒头浓睡去。
君洛爱怜地凝了凝她,轻笑着阖了眼。
翌日,是冬青来叫:
“公主,公主。”
顾昭和缓缓睁眼,突地想着了,猛侧头,往旁边儿一看。
见着空无一人,方长舒了气。
幸好没被瞧着,要不,成什么体统样子。
却又有些失落。
顾昭和压了压心头空落落地,趿着双落花蝴蝶鞋,漱口净了面,见着外头黑胧胧的,犹疑地道:
“虽说凛冬日短,可这天色委实太苍茫黑漆了些。”
玉容替她披了衣,轻应道:
“陈国的天比岳国亮得晚,今个儿又是卯时便让您醒困了,自然瞧着夜色似的。”
“卯时?”
她虽不贪睡,可往常也是辰时起的。
顾昭和略略一思:
“想来今日该是有事。”
冬青玉容相视一笑,主子灵巧,她们做下人的省事。
可转念又想着陈国狼子野心,那地儿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不免又添了忧色。
于是沉沉回道:
“陈国宫里遣了人来,说摆了家宴,也邀您去。”
顾昭和的面色倏地便冷了。
陈皇、陈皇后……
这些前世的仇人都一一得见,她纵然是个惯忍耐的,此时也恨得咬牙。
“如此,甚好。”
顾昭和冷道,每个字都似清厉冰雪,让人生寒的。
冬青玉容一时不敢再言,只依着顾昭和素来的喜好,取了玉涡色如意云纹宫装:
“您瞧着这件可好,礼节上不失,也清新,不打眼的。”
顾昭和看了半会子,摇摇头。
仇人的门槛,她好歹也要踏得张扬些。
“那件缕金丝钮牡丹花纹的织锦宫装,便很好。”
她缓道。
冬青急取了衣裳来,又替她大妆。
乌发上的飞凤金步摇栩栩如生,真有威凤俱起欲高飞,扶摇当上,独绕城池之气魄。
间有红翡滴珠垂下,愈衬得她光润玉颜,秀色胜珪璋,她手平举,任由冬青玉容带着几个小丫头子替她整衣弄带,宫装上的牡丹红浅复深,也是倾国好颜色。
正在整装,有小丫头进来通禀:
“公主,如香夫人来了。”
“快请。”
顾昭和缓道。
她话落了,便有丫鬟簇着如香来了,她照样是那粉面油头的浓腻妆,笑连连,语不歇的。
她先将手帕子一旋,扭摆着腰肢向顾昭和作了礼,便高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