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男人,他很清楚苏言看她的眼神中有着多么隐忍的感情,也许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对她已经执着太多。偏偏她一无所知,还以为苏言是看在他的份上才不再为难她,才屡次帮她。
蠢东西。
看来,他也要和苏言谈谈了。
起身下床,拓跋烈将床幔细心放下,烛光被床幔挡住,浅浅的影子落在床上安静躺着的女人身上,玲珑窈窕的身影在床幔之后若隐若现。
夜色静谧,岁月静好。
深深看了一眼,拓跋烈转身离开。
“咚咚咚……”
“请进。”
推门进屋,房中只有一盏昏烛,照亮一方天地。
苏言静静坐在桌边,将手中酒杯里的清酒一饮而尽,随性至极,带着几分落拓不羁。
一盏昏烛,一个人。
一壶清酒,两酒杯。
“知道我会来?”拓跋烈问道。
“知道你会来。”苏言眼神示意一番,“坐。”
这时候,他们只是把酒相谈的兄弟,而不是需要严谨守着分寸的将军和军师。
多年已经习惯了冷肃和淡漠,纵然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心中所想,但是促膝长谈的机会却着实不多。男人的感情都是深刻而内敛的,习惯将所有事情埋藏在心中,而他们则比常人更为沉默。
“好。”拓跋烈点头。
随意坐下,他拿过酒壶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也一饮而尽。
一杯,一杯,又一杯。
很快一壶酒见底,闷酒也喝到了头。
苏言唇边一抹淡笑,眼中带着几分了然看向拓跋烈,“怎么,忍不住了?”
“你不也忍不住?”
“我在努力忍。”
“而我,不想忍。”拓跋烈从翔龙戒之中拿出一瓶桃花酿,给自己满上一杯,语气冷淡之中带着几分严肃认真,“她是我的人。”
“呵……”苏言将酒壶拿过,也给自己倒上一杯,“是不是觉得讽刺?”
曾经他想杀了她,但是现在却成为她的俘虏。
“并不。”拓跋烈摇头,“她很好,值得。但是,她是我的。”
他的女人当然是独属于他的,他不允许别人觊觎或者染指,就算一个隐晦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都会让他只想将她妥善的藏好,哪怕那人是他的兄弟。
苏言轻笑问道,“你怕她因我而背叛你?”
“不。”拓跋烈看向苏言,“她最痛恨的便是背叛,又很记仇,你恰好触犯了她最深的心结,她这辈子不会对你动情。而我也不会给她背叛我的机会。”
说起来,实在是庆幸。
想当初他将她扔进湖中,他花了多少的代价才将她的心挽回?苏言三番两次想杀她,甚至在她救了他之后,还反手给了她一剑,他的小东西不记仇才怪。
想到这里,拓跋烈的眼中露出一丝庆幸,庆幸他不曾犯浑,也下手够早。
“那你来找我,是为何?”苏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