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有听说过。”泰尔逊一笑。“南方十镇那个很有名的猎人团,假若我所得到的消息无误?你刚又给了我一个将你们赶出去的理由。如果说有什么比与杀人凶手共渡夜晚更加危险的话,那就是跟两个杀人凶手待在一起。”
“除非你所面对的一双凶手,要比窝在萨比勒的那一对温柔太多。”奥戈哲挑起眉来,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肋下。泰尔逊脸上的血色迅即消失,那是路迦击得最重的位置,到现在牵扯到那里的肌肉都让他回想起当时的一幕。那真是毫不留情的一踹。“不用假惺惺地装作不知道了,大家都很清楚,你早就查好了他们身处的位置,否则我们也不会找上门来。”
“解释。”
“一个交易。”奥戈哲露出了小孩得到想要的玩具一般的淘气表情,眼里却有一点狂热的光,然而那份狂热的对象却未明。这让他看上去像个即将实行计划的谋略家,也像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一个约定。一次合作。挑一个最喜欢的说法,你知道你很快就会加入成为一员。”
“加入什么?”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奥戈哲反问。不等泰尔逊回应,他又继续说下去,“你真是一个糟糕的聆听者,我所提议的是一次互惠互利的狩猎之旅。你去砍下挡你去路的头狼之首,然后我们去折断独角兽的珠色角矛。”
泰尔逊左右打量两人。撇开明显没心情开玩笑的格列多不提,就是一脸玩世不恭的奥戈哲,眼神也坚毅得太有说服力。这两个人是认真的,他终于意识到,双子是真的不计千里,也要杀死塞拉菲娜.多拉蒂,而他们不会歇止,除非至亲之血染透双手。
泰尔逊默然侧过身体,让出位置供二人通行。
“进来再说。”他淡淡道。
……几乎所有事情都得到了解释。
路迦这样想着,反手摸了摸嘴唇。在他眼前的是神纪之城的一角夜景,和映在玻璃窗上的窈窕身影。唇上被咬出来的伤口还在作痛,然而塞拉菲娜在发完狠之后,也记得以她所有的温柔吮去血腥味。她像是一头太温柔的凶兽,一头不知轻重的野猫,纵使伸出爪子来挠你一下,下一秒钟便又将自己最大的软肋展示出来。
他知道塞拉菲娜在想什么,也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表态至关重要。
“我希望妳知道,我从未怀疑过妳所说的每一个字。”路迦将双手放进裤袋里面,不选择转身直视她,而是看向她在窗户上的倒影。两人的视线相遇,一种间接又直接的交流。
路迦以舌尖润了润唇。正因为塞拉菲娜的故事过于离奇,他才选择相信──在法师的世界里面,从未有事情可以用常理解释,他们的存在本身便是一种异常。既然他能接受自己身后正站着百年来唯一的神佑之人,为什么他不能相信她曾亲眼目睹女神降临,甚至曾与女神交涉?“现在,告诉我,妳打算怎么办?”
塞拉菲娜耸耸肩,“活好这一年,然后找个安静的小镇……”
“我问的不是妳打算怎么安排自己的葬礼。”路迦打断她,态度强硬且决断,好像他对眼下的一切毫无疑问,也想好了到底该如何处理。“我问的是,妳打算如何避免此事发生。”
“每一个契约都是不可逆转的。”她望向他眼眸深处,两种深浅不同的蓝交汇在一起,犹如千镜城内映出整片天空的湖泊,一眼便能看见整个天地。“你深知这一点。就算我是神佑者,也不可能解得开与极夜的生死契约,更遑论是与神明缔结的约定。这是再显浅不过的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