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说话。
聂云庭打量了他两眼,试探问道:“本王虽然很少参加文人聚会,但叶公子赫赫大名嘛,也了解不少。早就听闻你不喜欢追逐名利,傲慢不羁,喜欢独来独往。如今,为何要不辞劳苦,与那些凡夫俗子争破头颅比个高低?”
叶留书沉默了许久,抬起坚毅的眼眸,一字一顿郑重说道:“我想要香宜薛,所以,我必须要先拥有保护她的能力。”
香家被贬继而被屠,他恨自己由始自终都不能做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香氏一族惨遭毒手,香宜薛亦牵连其中。
他本以为香宜薛惨死在宁昌,决定为她守坟三年再遁入空门。
突然听闻香家再次崛起,而香宜薛亦尚在人间,但是,他没有去找她,因为他害怕再次失去她,害怕自己在她遇到困境的时候,再一次束手无策。
所以,他决定进入这个争斗的漩涡之中。
因为他知道,香家再次崛起,注定成为这股斗争的漩涡核心点,非福贵侧彻底覆灭。
若无能力保护香家,那么,他甘愿共存亡。
“所以,你迫不及待赶来,是为了香宜薛。”聂云庭若有意味道,拂袖而起慢步向他走去,脸色有几分暗沉。
叶留书微敛眸色,沉默不语。
聂云庭来到他跟前,忽地往他肩上拍了拍,欢喜笑道:“不错,能够在凌乱中迅速理清思绪做出判断,直接到来坦白心迹。本王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叶留书微微一愣,还以为他会戏谑他为了美色出卖自己的原则,却没想到他会说这番话。
聂云庭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随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莞尔笑道:“她是香瑟瑟的姐姐,本王自然不会动她一根汗毛。”
闻言,叶留书顿时如释重负。
聂云庭捕捉了他这个动作,轻哧一声笑问:“怎的,你不是已经察觉本王在演戏了吗?还担心本王动了她?”
叶留书稍稍侧过头去,不以为然回答:“王爷虽是演戏,可是,碰不碰她,则又是另一回事。”
关于这位皇子的臭名,他是早就如雷贯耳了。
聂云庭稍稍侧身靠着案几,兴趣盎然道:“都说你们这些文人说话喜欢拐弯抹角,叶公子却是爽快,一针见血,不留余地。看来,本王从前是有眼无珠了。”
“既然王爷这么说,留书也直言了。”叶留书覆手在前稍稍施了一个礼,郑重说道,“在下已经想到了替香六千金解围的办法。”
聂云庭下意识跟淮寅对上一眼,再转向叶留书戏谑问道:“谁说本王要助香瑟瑟解围呢?”
他心里也纳闷了,自己对香瑟瑟的心思,有那么外露吗?
叶留书皱了皱头,随即从袖中抽出纸条来,将纸条奉于手中,反问道:“这,难道不是王爷的意思?”
聂云庭与淮寅迷惑对上眼。
淮寅缓慢起来,走过去接过纸条,看了一眼纸条上的字眼,先是微讶,再是佩服,而后是复杂的秘笑,他侧头看叶留书试探问道:“叶公子何时收到这纸条?”
叶留书回答道:“在香六千金入狱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内。我试探问了一下,几乎所有人都收到同样的纸条。”
聂云庭见淮寅神色奇怪,忙迎上去问:“写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