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听这话,正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的罗氏顿时就止住了哭声,竖眉瞪眼好像看怪物一样瞪着顾兰娘,“你也跟着胡说?我什么时候有孩子了?还不都是这小贱蹄子侮辱我的话,你也信?”
罗氏一骨碌翻身坐起来,手指就点在了苏若离的鼻端,“小贱人,用那样龌龊的手段逼得我们母女没处安身,你倒是跑京里逍遥自在来了?”
苏若离冷冷地瞥她一眼,不想多说什么。喜脉她还是诊得出来的,至于孩子弄哪儿去了,只有天知道了。
她用寒凉的眸光盯着罗氏,伸手一把拍掉了那只伸到她鼻尖的手,不带任何感情地指着大门,“这是我家,想闹出去闹,别在这儿碍事!”
说完,已是凌然转身,回到自己的屋里,砰一声关上了门。
院子里,罗氏拉着顾兰娘和顾墨的袖子,期期艾艾地说着,“兰儿,墨儿,你们可是娘肚子里掉下来的肉,不要被这小贱人给哄了去。她如今不是咱们顾家的人了,怎么会和咱们娘儿们一条心?听娘的没错!”
顾墨听着罗氏这一番话,只觉得心里翻腾地很,蹙了蹙眉,他从罗氏手里硬生生地拽出了自己的袖子,不悦地板着脸,“她什么样子我们自然知道。若不是她,我们如今也过不上这样的好日子。娘怎么这么说她,不怕良心遭天谴吗?若是没有我们,她的日子过得会更好,她犯得着管我们几个拖油瓶吗?”
不管罗氏如今有没有孩子,顾墨是不会信她的话了。
这一年多相处下来,苏若离什么人,顾墨最是清楚。
他最不能原谅的就是他娘对爹的背叛,不着家也就罢了,可跟野男人有了孩子气死了爹,纵然罗氏说得天花乱坠,他也不信了。
顾兰娘尚自有一丝迟疑,拉着罗氏的手直往她小腹上望去,“娘,你,你真的没有怀孕?”
罗氏被顾墨给噎得正不知道说什么好,听了顾兰娘这话忙泪水涟涟地往她身上靠,“兰儿,你看娘像是说谎的样子吗?要是真有了孩子,李大官人还不好好养着我?我跟你二妹能受这个罪,一路乞讨才找到你们的?”
煞有其事的模样,让顾兰娘这个单纯的女子当真就信了。
她也跟着落泪,若是苏若离当初真的是存心冤枉了他娘,那他爹的死岂不得归咎于苏若离身上?
她小小年纪,心思当真那么歹毒?
想想自己从前生产的时候,她尽心尽力地救了她的命,又不怕闲言碎语地把她接回去坐月子。
在婆家如此羞辱她、夫君不拿她当人看、她和她什么关系也没有的时候,毅然把她和孩子留在家里住着的女子,心肠会这么狠?
苏若离的医术在京里早就名声大震了,顾兰娘就算是足不出户,也听顾墨说过。连那样的疑难病症都能治的人,怎么会诊错喜脉?
再说了,先前罗氏那般对待她,也没见她怎么侮辱她娘啊?莫非是因为她娘送来的一纸休书?
难道苏姑娘心里舍不得她弟弟顾章?
没有读过书识过字更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顾兰娘,被自己亲娘拉着这么一顿哭诉,心肠就软了下来,有些心神不定了。
顾墨在一边儿看得清楚,当即冷冷一笑,提点着他大姐,“姐,别让这女人给蒙骗了,她都能舍下我们兄妹三个不管不问,一走就是大半年,还和野男人弄出孩子来,这样的娘不要也罢。如今怕是人家容不下她了,才想着投奔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