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1)(2)
她说话。’蓓茜搞不准她神志是否清醒,说话是否认真,不过她还是告诉了里德小姐和乔治娜小姐,并且劝她们派人来找你。开始两位小姐不理这回事儿,可她们的母亲变得那么烦燥不安,‘简,简,’地说了那么多次,所以最后她们只好同意了。我是昨天从盖茨里德动身的,要是你来得及准备的话,我想明天一早就陪你回去。’“好,罗伯特,我来得及,我看我应当去。”“我也这么想,小姐。蓓茜说她料到你是不会拒绝的。不过我认为你要请个假才能离开吧?”“对,我这就去。”我先带他去会客室,托约翰的妻子款待一番,并请约翰亲自关照,然后回身找罗切斯特先生。楼下的任何一间屋子里都没有他,他也不在院子、马厩或庭园里。我问费尔法克斯太太有没有见过他,——是的,她说他准是在跟英格拉姆小姐一起打台球。我连忙赶到台球室去,台球的撞击与嗡嗡声从那儿传来。
罗切斯特先生,英格拉姆小姐,两位埃希敦小姐及其倾慕者,都起劲儿地打球。去打搅这些兴趣正浓的人实在很难,真要有一点勇气,我的使命不容我再耽误多久,我只好向正站在英格拉姆小姐身边的主人走过去。当我走近时,她转过脸,高傲地看着我。她的眼神似乎在问“你这家伙鬼鬼祟祟的现在又想干什么花样?”我低声唤了主人一声,她就做了个动作,仿佛忍不住想勒令我走开。我至今还记得她当时的样子,——非常优雅,非常引人注目:她身穿一件天蓝色绉纱里衣,头上扎一条淡绿色纱巾。她打台球打得正起劲,被人突然打扰,是不会让她脸上傲慢的神色变缓和一点儿的。“那人找你么?”她问罗切斯特先生,而罗切斯特先生就回过头看看“那人”是谁。他做了一个古怪的鬼脸,——他那种奇怪而含意不明的表示之一,——随后就扔下手里的球棒,跟我走出房间。“什么事,简?”他关上台球室的门,背依门问我。“对不起,先生,我想请一两个礼拜假。”“干什么?——上哪儿去?”“去看一位生病的太太,她派人叫我去。”“生病的太太?——她住哪儿?”“在xx郡的盖茨里德。
”“xx郡?那有一百英里的路呢!她到底是什么人,竟会叫你那么远去看她?”“她姓里德,先生,——里德太太。”“盖茨里德的里德?是有一个盖茨里德姓里德的,他是个地方执政官。”“正是他的太太,先生。”“那你与她有什么关系?你怎么会认识她?”“里德先生是我的舅舅,——我母亲的哥哥。”“真见鬼,他是你舅舅!你从来没告诉我,你一直说你没有亲戚。”“没有一个人肯承认是我的亲戚,先生。里德先生去世以后,他的妻子赶走了我。”“为什么?”“因为我穷,是个负担,而且她不喜欢我。”“可是里德有孩子留下来吗?——你总会有表兄妹吧?乔治?利恩昨天还说盖茨里德的里德,——说他是全城最地道彻底的无赖之一。英格拉姆也提起那儿一位乔治娜?里德,她的美貌使她在前一两个社交时间在伦敦大受赞美。”“约翰?里德也死了,先生。他毁了自己,也几乎毁了他的家,而且据猜测他仿佛是自杀的。这个消息让里德太太大受打击而引起了中风。”“那你对她有什么好处呢?真荒唐,简!我就决不会想到赶一百里的路去看一个说不定等你赶到早已死了的老太太。再说,你说过你是被她赶出来的。
”“对,但是先生,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而且那时她的情况完全不同。我不去看她,不顾她的愿望我会不安的。”“你要去多长时间呢?”“尽可能会短些,先生。”“答应我只呆一个星期……”“我还是先不担保好一些,说不定我会不得不违背诺言的。”“无论如何你总会回来吧,你总不会在任何理由劝说下跟她长住下去吧?”“哦,不会的!要是一切顺利的话,我一定会回来的。”“谁陪你去呢?你总不能独自一人赶一百里路吧。”“哦,不,她派了车夫来。”“是个靠得住的人吗?”“是的,先生,他已经在她家呆了十年了。”罗切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