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金蝉脱壳出福州(5)(2)
作者:沧浪船夫      更新:2024-09-23 06:13      字数:3398
�还没投生下来呢。”

  贾南镇也热心肠地在一旁敲边鼓。两个士兵就动了心,每人倒了一杯,但绝不再饮第二杯。甄永信也不再劝,只顾和贾南镇痛饮。

  第二天醒来,看看一切正常,第三天傍晚,卫兵们就比前一天多喝了一杯,四天之后,就不分高低,和两位长官平起平坐,亲如兄弟,无所顾忌地推杯换盏了。第五天,一行人离了闽地,到了浙江地界,山路开始放缓,行了半日,来到富春江边,已是接近江浙平原。四人心情轻松起来,在江边一个小镇住下,像得胜凯旋后开庆功宴一样,摆了一桌酒席,放开肚子,狂喝滥饮起来。贾南镇说不加点花样儿,饮酒无味,甄永信就提议划几拳,三人立马响应,客房里顿时噪声大作,从日落时分,真吃到二更。因为划拳老输挨罚,酒没见底,两个卫兵就趴到桌下。甄永信和贾南镇费了挺大的劲儿,才把二人扶到床上。

  听士兵发出鼾声,甄永信领着贾南镇打开樟木箱子,在一堆闽中特产中,准确地起出二百根金条、一些珠宝首饰、古玩字画和几块老坑寿山田黄,装在行李包中,由贾南镇背上。甄永信借口到镇上拜访一个朋友,向客栈掌柜的借了盏灯笼,和贾南镇二人往码头上去了。

  江南船家,平日一家人都吃住在船上,见一条船上亮着灯光,甄永信把船家喊过来,问去上海怎么走。船家说的是越语,连比带划,才让甄永信明白,从这里到上海,有两条水路可走,一是从富春江直接入海,过舟山到上海;第二条是经运河北上,经长江到上海。前一条便捷,但危险;第二条安全,但费时。不过两条水路的价码都差不多。甄永信一时叫不准走哪条水路才好,情急之下,问夜间能走吗?船家说完全可以。二人就上了船,顺江而下。

  第二天日起三竿,两个卫兵还没睡醒。车夫已套车多时,等着不见四个当兵的出来,就去叫门,敲了一会儿门。屋里开始有动静。卫兵们说头还有些沉,昏沉沉地过来开门,闷声闷气地问车夫有什么事。车夫说天已半晌了,再不上路,天就晌了,他要卸车喂马了。两个士兵先是一惊,责怪自己昨夜喝大了,转身要喊二位长官,却发现长官的床上空空的,人已出去了,甚至被褥都叠得整整齐齐。卫兵们大吃一惊,完全醒了酒,大声问车夫,“长官呢?”

  车夫说,“我哪里知道?”卫兵赶快查看了樟木箱子,发现封条已被启开,感到大事不妙,匆匆跑出去询问店主,店主说,昨天夜里,二位长官要出去访友,借了店里的一盏灯笼,现在还没回来。卫兵相信已中了金蝉蜕壳之计,相互对视着,惊得说不出话。因为礼单和地址,都在甄永信手里,呆了半晌,卫兵只好把樟木箱子抬到车上,原路返回。

  行了两天的水路,船靠上钱唐江的运河码头,担心海上会有风浪,小船经不起颠簸,甄永信改了主意,叫船家拐进运河,从运河北上。

  大约行了半月,船到了济宁。二人弃船登岸,心里放松下来,叫了辆马车,直往济南奔去。

  到了济南,找了家客栈住下。一番洗浴后,换上便装。叫了些酒菜,二人就在客房里吃喝起来。直当杯盘狼藉,喊来店家收拾停当,甄永信叫贾南镇把门反闩上,打开包裹,二人开始分赃。甄永信说,“咱兄弟这次闯荡,已有几年,这回就在济南作别吧。黄货是有数的,好办,余下的东西,就先尽兄弟拿吧。”

  “别介,”贾南镇动了情,“打小弟家门过,好歹哥哥也得去住两日再走不迟,小弟心里才得安生。”

  “不啦,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好在咱们兄弟合合散散,也不是第一次了,就此路上分手,倒比从府上牵肠挂肚的难舍难分的好。何况咱们兄弟相隔不远,思念时,还可渡海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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