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气恼。又是愤怒,还有些难过。
只听得他冷笑一声。心中对所谓的亲情早就没有半点念想了,眼睛冷冷的看着何老头儿跟赖氏,却对何老头儿的辱骂并没有做半点的回应。
那赖氏早就按捺不住了。
如今,她只想着快点把何大赶出家门。这心情她压抑了二十多年,见何大不应声,也不再等待。
抽抽噎噎委委屈屈的说道,“老大,我知道你是怪你爹的,哎,都是因为我,若不是你爹娶我进门的话,你跟你爹现在也是好好的。这些年,你也喊我一声娘,却是我自问对你也算是尽心,可你若是心里有膈应,我也不强求了。只是,你爹确实是疼你的,你们可别因为我,有了间隙。这就是我的错了。”说完,又长长的叹了口气。似乎真的是何大不喜欢她,总是无理取闹一般。
何大跟村里人的关系都还不错,大家又是十分的清楚那赖氏的作为的,听见赖氏这话,都吃吃的笑了起来,跟着周围的人对视一下,交换一个眼神,便清楚了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何大之前都还是在沉默着,听到赖氏的话,当即就怒了。他脸色沉暗的盯着赖氏,手上青筋迸裂,似乎要活撕了赖氏一般。
“你这样的女人怎么配当我的娘,我娘早就死了,死了你懂不懂。若是我娘没有死,还轮得到你这没人要的寡妇进门吗?不过就是一个被人家穿烂了的破鞋,也当个宝贝似的,还被耍得团团转,这是丢了何家的脸。”后面这句话,当然是对何老头儿说的,他心里对何老头儿的感情早就在这么多年的忽视中被磨灭尽了,如今,他心里难过,也要让别人心里不好受。一句话,既把赖氏的底细交代清楚了,也好好的讽了何老头儿一把。看着两人脸上青白交加,何大的心里说不出的解气。
经何大这么一说,村里人又想起了那赖氏的曾经来。那赖氏也曾是十里八乡的清秀人儿,又浑身带着一股柔弱,很是受乡里的小伙子们的喜爱。来提亲的媒婆把家里的门槛都踩烂了,那赖氏也不见答应一个。后来,却不明就以的嫁了个病秧子,才不过七个多月的时间,就生了娃。虽然说是小产,可乡下人岂是那般好糊弄的,见过的小婴儿比吃过的猪肉还多呢,还能看不出来足月的跟小产的有什么差别吗?
这件事,在当时被好多人拿出来玩笑,那赖氏也不敢出面,只躲在家里。
一年后。她那死鬼丈夫终于落气了,而赖氏却在两个月后被查出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总不会是那病秧子从地上爬出来种上的吧。后来有一次,有人看见赖氏的屋里时常有不同的男人出入。那病秧子的娘说是得病死的,其实,谁都知道,是被赖氏给气死的。据村里那些长舌妇们说,病秧子他娘死的时候,赖氏还在床上跟男人鬼混呢。那病秧子的娘,就是听着赖氏在床上的浪声,被生生的气死的。
病秧子的娘死后。赖氏更加的肆无忌惮了。连村里的男人都勾搭了。最后还被人家老婆打上门来。她也在村里待不下去了,便买通了媒婆,嫁到了何家来。那何老头儿并不知道赖氏以前的事情。那时,他有老婆孩子的,关心别的女人做什么。即便是后来娶了赖氏,也没有把这个赖氏跟那个声名狼藉的赖氏想到一起去过。
只是后来村里是有些风言风语的,他也只当是别人嫉妒他娶了这么漂亮的一个媳妇儿。
此刻被何大提起。村里人都看着赖氏窃窃私语起来,有的妇人还怕不够热闹,更是大声的讨论了起来,连当初跟赖氏有过一腿的都有些什么人,都一一说了出来。
何老头儿气得差点没晕过去。手指着何大不停的颤抖,嘴里却只骂着“孽子。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