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懊恼。
姚舜华是他找来的人,解毒也是他提出来的,最后却害了两个人。
原来,这便是所谓的好心办坏事,现在他终于体会到了。
顾清风自嘲地扬手盖住脸,心里当真是百感交集。
姚舜华是在次日下午未时被带来驿站的,在此之前,莫悠和上官湄抒不知犯了多少次病,失血过多的二人,面色白的几近透明,最后皆是了无生气地昏睡在床上。
姚舜华为二人把过脉后,心里也是分外震惊,还有一抹不甘。
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解毒失败,对于一向自负、好胜心又强的她来说,这无疑是最大的打击。
“准备木桶和热水。”
姚舜华转过身,语速非常快地说道:“还有,照我写的方子去抓药,回来依照我的吩咐,将东西分别浸泡在两只木桶中。”
说着,自腰间扯出一条白色的丝帕,霍然抛上屋顶。与此同时,就见她修长的手指在腰间摸了一把,再抬起时,便有暗紫色的东西从指缝中飞出,直直撞上那块丝帕。
屋中几人愕然望着她这番惊人的举动,虽看不透她在做什么,却也暗暗惊叹此人的功力,这江湖中只怕没有几人能够胜过她。
片刻后,姚舜华攸地收手,丝帕也随之飘下,稳稳落入她的掌中。
众人的视线已然被那块丝帕吸引过去,就见本来洁白如纸的丝帕上,赫然多出几行字。
字迹张狂奔放,暗紫的颜色,搭配在一起,显得有些诡异。
“这是药方。”姚舜华再次随手一抛,丝帕准确无误地落入到一位官兵手中。
官兵愣住,待顾清风发了话,方才醒悟过来,忙捧着药方下去布置东西去了。
一个时辰后,在驿站后院的浴室里,里面蒸汽缭绕,一张巨大屏风后,放置着两只木桶。里面装满了热水,不断冒着白气。
“所有药材都已浸泡。”这时一名官兵从浴室内跑出来,看着外面的人说道。
姚舜华看向其余四人,语气难得地严肃起来,“此次解毒会有风险,你们需考虑清楚。”
她的话让顾清风怔了一下,低头看看怀里的女子,又瞧向一旁被许志抱着的上官湄抒,片刻后问道:“什么风险?”
“那水中所浸泡的药材,对女子来说皆有害,若要解毒,她们必须每日在药汤中坐上三个时辰。三日后方才结束,因此,就算到时体内毒素除尽,也会留下隐患。”姚舜华向他解释道。
“是何隐患?”顾清风蹙眉。
“此生难诞子嗣。”姚舜华说道。
双手紧紧握住,顾清风脸上闪过犹豫。
如今白羽不在,嫂夫人也不省人事,如此重大的事情,他岂能私自下决定。况且,白羽是秦家唯一的男丁,以他对嫂夫人的痴情,怕是也不会再娶妾室。
如果嫂夫人不能诞下一子,秦家就意味着要绝后,秦老将军和老夫人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顾公子再犹豫下去,只怕她们的命就没了。”姚舜华自是能猜出他心中的忧虑,却是颇为不屑地扬起嘴角,“是生是死,都在顾公子一念之间。”
顾清风再次低头看向莫悠,她一动未动,就连呼吸都似有若无,好像随时都会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