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琅轩脸色微微一白,死死盯着月谣。
“知道为何你与隐儿同年同月同日生吗?”
云隐就站在门外,里边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他数次回头,想进去打断,可转念一想,步子便顿住了。
月谣看着琅轩,“你的父亲,是幽都城一个无名小卒,在你母亲怀你的时候,便征召入伍,一去不回。你的母亲,也不过是幽都城内一个不起眼的妇人。至于你——琅轩,从头到尾都不是金枝玉叶。”
“你骗我。”
月谣闻言一笑,将真相娓娓道来:“十一年前,我奉诏征伐幽都城,恰逢有孕,便生下了隐儿。先王想用隐儿牵制我,便将孩子抱走,亲自养在身边,但是他没有想到我早有准备,那个代替隐儿被抱入宫中教养的孩子,就是你。”她一字一句说得温柔,却像是一把利剑,一下下戳在琅轩心上。
月谣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手指轻轻捏住她的下颚,微微抬起。
“现在,你来告诉我,你用什么身份拒绝这桩婚事?”
才十一岁的少女还没长开,个子才到她的胸口,脸颊稚嫩无比,眼睛里泪花闪烁,正是招人疼爱的年纪。
云隐守在门外,再也忍不住,一个健步冲进去,开口道:“母亲!琅轩只是一时情绪难以控制,孩儿会好生开导,不叫她再生事端。”
月谣盯着琅轩,慢慢地松开了手,指甲细长,在她的下巴处留下一道红痕。琅轩忍着泪花没有坠落,嘴角死死地抿着,像是忍受了极大的屈辱。云隐忙站到月谣面前,无形将她护在了身后。
月谣道:“这文懿宫是齐后的住处,她一个身份不明的人,不适合住在此处,既然将来会是你的妻子,正好由你带回东宫,好生教导。好在还有三年的时间,倒是不急,你可以慢慢调教。”
未出嫁的少女和其他男子同住,传出去成什么样子?然而也正因此,琅轩除了云隐,更是谁也嫁不成了。
云隐抓着琅轩的手,低头称是。
清辉阁曾经是天子偶尔休息的地方,住过琅轩,住过隐美人,也关押过她,如今却正正方方地放着两个精美的棺椁,正殿内白绸随风飘舞,白烛燃烧,照得四周如白日一样亮堂,却叫人心生寒意,毛骨悚然。
月谣坐在文薇的棺椁旁,瞧着她,因尸身做过防腐,所以她看上去依旧栩栩如生,脖子上的伤口被化过妆,又用金饰遮掩,完全看不出异常,仿佛只是安静地睡去一样,只需轻轻一推,就会睁开眼睛,再笑着喊一声月儿。
她说:“姐姐,你不要着急。等我为你们平反了冤屈,我就将你风风光光地送葬王陵,送到先王身边。你瞧啊,那些什么妃子美人的,生前再得宠有什么用呢,最后陪着先王永远在一起的,还是你。”
“这样你可不可以少恨我一些。”
“如果你不起来骂我,我就当你原谅我一点点了。”
“我数一二三哦……”
她深深地吸一口气,喉咙里像是被堵胀住,忽然有些说不出话来。
一阵冷风吹来,白烛火光跳动得厉害。月谣掩住眼睛,整个人支在棺椁边上,肩膀微微抖动着,许久,才慢慢松开手。
“姐姐,息微……我好累。”她的眼睛望着前方,眼神空荡荡的,“我
好像哪里做错了……可是,改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