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真的?”
“我也没成想这事这么顺利,只文涵落了水没能上山,倒不能尽善。”朱伯修道。
红珠笑说:“福祸相依,若不是他落了水遇着那赵公子,赵公子又派人去告知了你,蒋先生如何又能见着,还能问起来。”
朱伯修瞧了她两眼,语气挺认真地说:“你倒也看得明白。我看那赵公子是个人物,他身边的人连先生也认识,这才问起的。在书院里我不好问,却不知这人是谁?”
红珠将赵平安的名号说了,想及虽然朱伯修帮他们是互惠互利,但终究是认真帮了文涵一把,便又仔细地谢了他。
朱伯修琢磨了一番“赵平安”这个名字,脸色一变,似乎猜到了什么。好一会儿他才说:“别的就罢了,你们搬家前定然要将三叔那些抄本寻出来。”
红珠没去想他为何发愣,闻言只匆匆应了,又端了粥回房去。待程文涵用了粥歇了,红珠留下李氏在家,自己往食铺去了。
到食铺后想起昨儿闹贼的事,红珠就问:“二舅,昨儿夜里没什么事吧?”
李二舅道:“哪能有什么事,你二舅娘嘴里说得好听,也是胆小的,硬是留在这儿过夜。”
红珠笑道:“二舅娘哪儿是胆小,她是记挂着二舅安危。”
钟氏正好听得了这句,脸上一红,气恼地过来拍打红珠一下,“你这丫头又淘气!竟敢拿你二舅娘来说嘴,跟谁学坏了!”
红珠笑,赶紧躲到了厨房。
他们这食铺比先前的摊子好的就是不必绝早就开门,虽说还是一早起来预备食物,可也比摊子上好多了。红珠这时候来,外头食客才慢慢多起来,正好能赶上时候。因着她中午还要早些回朱家一趟,红珠手脚就更利落了。
钟氏进来问了一回程文涵昨儿去西山的事,红珠因着昨儿跟钟氏说开了几分,心里倒也不觉如何,便将程文涵没能上山的事情说了。不过到底朱伯修和那赵平安的话都做不得准,便只告诉了她事情有了些眉目,并未细说。
钟氏听了,好一会儿没言语。
却是李二舅在一旁脸色不好,说:“怎么,你还逼着红珠替你办事?你也不想想这么隔了七八道的,人家如何使得上力气!若西山书院的推荐这么好得,这书院都塞满了人了。”
钟氏顿时眼睛都红了,只道:“我又怎么了,不过是问一声。”她气哼哼的,又道:“昨儿我跟你说,让你带些礼物去拜见南兴学堂里的先生,你为什么又不愿意?若你肯自己去使力,我还问红珠一个小姑娘做什么?如今我这点脸皮都不顾了,你怎么就不体谅我一番苦心!”
李二舅见她要哭不哭的模样,既心烦又无奈,只说:“南兴在学堂里好好的,去什么书院做什么?”
钟氏到底是哭了,“他想去,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不想着他进学科举,不想着他光宗耀祖,我是傻子不成?”
李二舅瞪了好一会儿,才叹气说:“行了,我知道了。为昨天那何六的事我托了人请贺鸣衡,回头他来了,我将这事也托给他,再欠一个人情便是。”
钟氏见他这么应了,喜得不行,又有些担忧地嘱咐说:“你可要好好说,事情成不成另说,可别惹得人家恼了你。”
“你这婆娘,难道这点事我还不省的么。”李二舅摆手让她出去了。
钟氏瞪他一眼,却是笑着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