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正随意吃着茶点。
而他面前,赫然侍立着六名姿容秀美的丫鬟。
为首的丫鬟福了一礼,微笑道:“给小姐请安了!奴婢负责伺候幽山雅居的贵客,洗漱更衣,捏肩捶腿,奴婢都可以做。”
南宝衣不习惯用别人的丫鬟。
她正要打发她们走,那丫鬟又笑道:“另外,如果这位公子需要的话,我们也可以为您暖床侍寝,安抚您身体和灵魂的双重疲惫。”
南宝衣:“……”
这服务,可真是太周到了!
她望向萧弈。
权臣大人品着香茶,侧颜冷峻淡漠。
南宝衣知道他一向不爱搭理外人,于是委婉道:“我们这边不需要人伺候,你们回去吧。”
侍女们对视一眼,只得行过礼后退下。
南宝衣替萧弈添了些茶,小脸正经:“程太守摆明了是在给二哥哥设套,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真的要去调查山匪吗?可是附近山头众多,山匪窝也是有名的多,三天之内,如何查的清楚呢?”
屋里没有碍眼的人,萧弈独对南宝衣,薄唇抿起些许笑容。
他伸手,替她别起一缕细发,“先从张侍郎查起。”
南宝衣若有所思,“张侍郎是唯一的生还者,确实应该从他查起。只是听说他如今昏迷不醒,二哥哥恐怕要再等些时辰。”
她抚了抚襦裙,笑道:“一路行来,满脸都是灰,我先去沐个身。”
萧弈目送她小跑进盥洗屋。
没过多久,屋子里传出浅浅的水声。
她向来很爱干净。
萧弈想着,起身也朝盥洗屋走去。
屋里热气蒸腾。
一副绣花鸟屏风隔开了屋子,少女襦裙搭在屏风上,一双嫩柳黄的绣花鞋规规矩矩地搁在屏风边。
萧弈单膝蹲下,随手翻开鞋垫。
鞋垫底下是厚厚一沓银票。
他看着,忍不住扬了扬嘴角。
这般会藏钱,也不知随了谁。
他取出一千两银票,悄然放进原本的银票里。
跟小姑娘出来开房间,自然没有叫她出银子的道理。
这点子钱,他萧弈还不缺。
他起身,听见屏风后传来少女豪放的哼歌声:“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洗呀么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恩呀么恩泽时!”
她自己乱哼的调调,听着很是可爱。
萧弈喉结微微滚动。
丹凤眼晦暗如墨,藏着黑夜般的危险。
总有一天,要让小姑娘切身体会,什么叫“始是新承恩泽时”。
南宝衣梳洗打扮妥当,对着落地铜镜照了照。
镜中姑娘稚嫩娇美,豆绿色轻纱襦裙令人耳目一新。
檀发梳成灵蛇髻,显得脖颈纤长如天鹅。
因为刚洗过澡的缘故,肌肤白里透粉,又嫩又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