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对着她的伤口温柔吹气。
她抬起头,眉眼弯弯:“一点儿也不疼,是不是?”
赵惊鸿从没见过那么纯善的笑脸。
她自幼争强好胜又孤绝清高,身边没有一个朋友。
温彤,是唯一对她笑的同龄姑娘。
她想说谢谢又拉不下脸,于是面无表情地站起身,端着世家女郎的派头,冷冷道:“我会给你银钱的。”
说完,她以一种近乎狼狈的姿态羞愧逃走。
后来,她开始关注温彤。
她躲在花丛里,躲在门扉后,躲在游廊拐角,看着她和其他小女郎说说笑笑玩游戏,她羡慕的不得了。
很快到了花朝节那日。
她黯然地坐在闺房,暗道这个时辰温彤定然已经成为领舞的女童,即将在文武百官面前大放异彩。
她吩咐侍女收拾包袱,正要打道回府,一起学舞的小女郎们突然闯进来,焦急地催促她快点换上舞裙。
“彤儿突然生病,说是没办法领舞。惊鸿,你快些梳妆打扮,金娘子让你替她登场呢!”
赵惊鸿愣住。
巨大的喜悦感油然而生,她顾不得想太多,连忙兴奋地梳妆更衣。
那一年的花朝节,举办得很成功。
她在高台上大放异彩,人人都夸赞赵家出了个玲珑美人。
可是唯独她看见,温彤独自站在熙攘的人群外,举着一串糖葫芦,笑盈盈地向她点头示好,温柔的像是隔江的花月夜。
原来她根本没有生病……
她故意把领舞的机会让给她。
那一刻,赵惊鸿百感交集。
从那以后,她和彤儿成了最好的手帕交。
她们同吃同睡,一起学舞,一起学琴棋书画,长安城里的百姓们,无论提起哪一个,都会带上另一个的名字。
她们在月光下约定,这辈子都要做彼此最重要的人。
可是那么美好的约定,却因为皇太子萧宁的出现而被破坏。
那时她们已经十二岁,略微懂得了何为情爱。
她的彤儿,和萧宁一见钟情。
从那以后,每次宴会,彤儿的眼睛里就只剩下萧宁,只要看见他,她的眼睛就像日月星辰那般明亮。
她们谈论的话题,再也不是文史古籍和长安城的趣事。
彤儿总爱提起萧宁,甚至逢年过节也都会和那个男人一起。
萧宁,逐渐占据了她的全部。
再后来,彤儿和萧宁有了婚约。
她清楚地记得,大婚前夕,彤儿靠在她的肩上,面庞上弥漫着幸福:“惊鸿,我终于要嫁给他了……这辈子,他大约会成为我最重要的人吧?惊鸿,我也盼望你能嫁得良人,能找到你最重要的那个人。”
那一刻,她是妒忌的。
什么最重要的人……
她最重要的人,就是温彤啊!
她的小姐妹,凭什么要被一个臭男人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