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的小眼神变成了自责和内疚。

  自己好像……把事情搞砸了。

  “丫头，她怎么了？”顾老爷子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一脸担忧地看着苏音，“要不要叫医生？”

  林佳佳摇了摇头：“她只是很冷，过一会儿就好了。”

  苏青柠似是想到了什么，松开抱着苏音的手，哒哒哒走到厨房倒了一杯温热的蜂蜜水，又哒哒哒地跑了回来。

  林佳佳接过水杯，小口小口地喂苏音喝下，过了一会儿，苏音悠悠回神。

  她看了眼顾靖泽和顾老爷子：“抱歉……”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阿泽怎么会被薛芷欣抱走？”顾老爷子审视着苏音，他知道此刻问这些很残忍，但是他也知道，这两个丫头不是简单的人物，如果不在她们脆弱且没防备时乘胜追击，以后怕是更问不出什么来。

  “阿音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儿子。”林佳佳替苏音回答道，“当年阿音和还未出世的小柠檬被薛芷欣扔进了海里，要不是我们的人到得及时，只怕此刻她们娘俩早就……”

  顾老爷子和两个萌娃皆是倒吸一口气。

  他们爷孙三人做了各种假设和猜想，却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真相太过残忍，残忍到他们不忍心也不敢多看苏音一眼。

  “妈咪。对不起，我不知道……”苏青柠哭着抱着苏音，“都是小柠檬不好，小柠檬不该瞒着妈咪，小柠檬更不该怀疑妈咪狠心不要阿泽。”

  顾靖泽轻轻上前两步，伸出手想要去摸苏音，却在快要接触到苏音的手时缩了回来。

  “对……对不起……”

  顾靖泽内心宛若千万只蚂蚁在爬，他甚至无法鼓起勇气喊她一声妈咪。

  苏音神魂渐渐归位后，伸出手抱住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苏青柠：“小柠檬不哭，这一切不关你的事。”

  说完，她又对顾靖泽伸出手：“阿泽，你是叫阿泽对吗？来，到妈咪这里来。”

  顾靖泽双眼包着泪，扑倒苏音怀中：“呜呜呜，妈咪，对不起，我刚才甚至还在怪你狠心。”

  苏音抱着苏青柠和顾靖泽，也是双眼含泪：“不是你们任何人的错，是坏人拆散了我们。”

  顾老爷子看着苏音，深深地叹了口气，最后才小心翼翼地问道：“所以……你是若若？”

  当年薛家大姑娘薛芷若，不就是被绑匪撕票尸沉大海吗？

  原来若若没死，只是……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顾老爷子皱眉打量着苏音。

  薛芷若是他看着长大的女娃娃，可眼前的女子，和当年的若若宛若两人。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若若，又经历了怎样可怕而又惨烈的往事？

  顾老爷子不敢想。

  这是绾绾的血脉，是他想要守护的小女娃，可最终，他没能护住她。

  他对不起绾绾，对不起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