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她钻到被子里吹毛衣,贺川用客房座机拨通了这边派出所的电话,询问案子情况,问完了顺便报出牙科诊所的名字,让民警帮忙查下电话号码。
查到了号码,贺川拨了过去,是护士接的,他让人转接张崇。
护士在那边喊了两声:“张崇!张崇在这里吗?”
贺川马上听到,“在在在,我就是啊我就是!”
那边抢走话筒,嚎了过来,连蒋逊都听见了。
“老贺——”
贺川把话筒拿开了一会儿,等那头冷静了一点,才开口:“行了行了,别废话,昨晚车子被人动了手脚,车开海里去了,我和蒋逊都掉了海,行李箱少了一个,现在没衣服穿,你给我弄两件过来,女人穿的衣服也弄两件,我这边地址给你,你记一下。”
挂了电话,贺川躺回床上,蒋逊问:“派出所那边怎么说?”
“今天才年初三,效率低,急不了,待会儿过去一趟。”
“照这么说,这两天出不了结果了?我的车怎么办?”
“扣着慢慢查,还能怎么办。”贺川瞥她,“怎么,急着回去?”
“用不着给你开车,我没得穿没得住,呆这里干什么?”
贺川说:“那你得认,怎么着也得呆着等车子结果出来。”
“不用你提醒。”
蒋逊继续吹衣服,轰轰声太吵,贺川打开电视机,边看边等阿崇。
电视里在播跟春节有关的新闻,哪个人因为工作不能回家,哪个地方过年吃什么。贺川看了会儿,问:“你们那儿过年有什么风俗?”
蒋逊还在吹着,说:“没什么特别的,放鞭炮,吃顿饭,不过我家没亲戚,吃饭就我跟我妈两个人。”
今年头一回,她没跟母亲一起过年。
沉默了一会儿,贺川说:“我们那儿也没什么特别的,放鞭炮吃饭,一个样,乡下地方,没花样。”
蒋逊问:“你一直住乡下?”
贺川说:“没,高中以后就出去了,寒暑假才回去。”
“你的寒暑假是十多年前了吧?”
贺川笑着:“啊,是。”
“你们家有钱,怎么不搬?”
“家里人一辈子农民,离不开。”
蒋逊看向他:“你离开了?”
“嗯。”电视机光映在贺川脸上,闪闪烁烁,忽明忽暗,他说,“又回去了。”
蒋逊“哦”了一声,衣服吹完了,她也看起了电视。
两人都在被子底下,隔着两拳远,眼睛看着电视机,耳边却似乎听不见什么节目声音。
过了很久,贺川说:“穿衣服。”
蒋逊顿了一会儿,才捞起边上的毛衣,说:“别多想。”
“多想什么?”
蒋逊没答,贺川笑着:“多想你故意有衣服不穿?”
蒋逊脸不红心不跳:“忘了。”
“这能忘?”
“你爱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