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梭在无数易碎品之中。

  所以，易夏总是在路旁观望这份喧嚣。

  而并不总是加入其中。

  他能控制自己的力量, 但并不能控制意外。

  而现在, 易夏感知足以覆盖整个柳城。

  他与他们并不相交，却又能清晰地感知到他们的熙熙攘攘与喜怒哀乐。

  新时代的巫, 总能找到融入这个时代的方式。

  因为, 他本就归宿于此。

  “吱……”

  清晨的柳城，外面还泛着早点摊浓浓的烟气。

  易夏记得老板说过，今天是他今年最后一年出摊了。

  虽然按照公历的算法，现在已是新的一年。

  但对于生长在这方土地的人们而言, 新年的定义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

  按照老板的说法：“没一起吃个团圆饭, 围在烤火桌旁磕着瓜子，那算啥新年？”

  老板的说法倒不一定多么全面, 可也多多少少表达了他对此的看法。

  易夏找跟他打了一声招呼, 便拎着一包豆浆踱步在尚且清冷的街道之上。

  此时, 虽是清晨。

  但除了早点摊, 已然有不少商铺开门。

  这些多是本地人。

  过年生意总是不错的, 也没有舍得关门休息。

  当然, 易夏之前去过的板材店此时是关着的。

  他自然犯不上这么早起来。

  之前开门, 也只是象征性地开着看看有没有生意。

  清冷的街道下, 行人寥寥。

  最近又降温了，冷空气在年前做着最后的挣扎。

  易夏自然无法感受到在这般天气, 将自己包裹在暖和绵软大衣里的幸福感。

  可能是凌晨的时候下了一场小雨，地面有些湿润。

  尚未气熄灭的路灯, 明晃晃地映在地上。

  远处蜷缩在凛冬的威严之下的行人呼了一口热气，便化为了大团蒸腾的蓬松雾气。

  易夏饶有兴致地漫步在这般静谧与和谐的早晨。

  明天就是除夕了，他自无太多战斗的欲望。

  在此之前，他总连续周转于一个又一个战场。

  难以计数的生命, 在他的力量下哀嚎、毁灭。

  唯有那些还值得一提的对手，才能化为法术书上凝固的画面被记录下来。

  而更多的，则成为了那庞大通用经验数字的组成因子。

  哪怕通往守护的道路, 也必然沾满鲜血与尸骸。

  易夏对此无比清楚。

  亦，欣然而往……

  他爬上一个陡坡, 转过身来俯瞰着一片橘色灯火。

  挺好的……

  随后，他缓缓走了回去。

  深冬清晨的路灯，将他的阴影拉得细长而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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