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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树德对此相当理解,并准备效彷。
说到底,他俩根本就是一路人啊。做的都是同样的事,收权、削藩、整编,为的都是削弱藩镇割据的根基。
朱全忠,我理解你,咱们是一条路上的“同志”,但我还要杀了你,继承你的遗志和……
“大王,末将回来了。”赵麓带着三千余人马,乱哄哄地进了营。
邵树德瞟了他一眼。
赵麓惭愧地低下了头,道:“乡勇先溃,忠武军将士受到影响,也溃了回来。”
“无妨。”邵树德温和地说道:“仔细说说。”
“回大王,贼兵已不堪战了。”赵麓抬起头,吃了败仗的他神色竟然有些兴奋,道:“打长社乡勇,竟然都不能一鼓击破,贼势衰矣。”
邵树德想了想后,笑道:“料他也不行了。”
“大王!”契必章上前,大声道:“飞龙军儿郎已经休整足够,可出战了。”
其实在契必章看来,早就可以全军压上了,保管能赢。甚至在他看来,白天贼军刚到的时候,就可以打了。
但大王竟然不许,并不厌其烦地拿太宗打窦建德的例子给他讲为什么。
太宗为什么不一开始就与窦建德厮杀?非要躲在城里与其相持三十多天,亏耗窦军粮草、物资、士气。在最后决战那天,故意让窦军渡河,让他们列了一天的阵,身体疲倦,没吃上饭,还争着喝水,口渴得要死,最后才派出休息充分的唐军野战破敌?
不要小瞧任何敌人。
太宗非常重视窦建德的大军,没有把握在他状态良好的时候决战,还一定能赢。
邵树德也不会小瞧长剑军,一定要把他们亏耗到极致,然后发动雷霆一击,摧枯拉朽。
“给大伙分发食水,休息一会。寅时出战!”邵树德说道:“这次全军压下,一定把贼人给我灭了!”
“遵命!”契必章等人应道。
后半夜是最难熬的,人的精力、体力会在这时候下降到最低潮。
王重师拄着长槊,浑身酸痛不已。
长剑军将士们在地上倒得歪七扭八,人人疲倦欲死。
远处又奔来三千余骑。
王重师重重地啐了一口,但很久没喝水了,嘴里干得要死,几乎没有唾沫可吐。
“起来了,起来了!有贼兵!”王重师艰难地站起身,拿槊杆敲了敲身边的亲兵。
鼓手打起精神,开始击鼓聚兵。
将士们默默起身,麻木地准备厮杀。
“冬冬冬……”鼓声在远处响起。
王重师先愣了一下,继而很快反应了过来,大喝道:“夏贼步军出战了。打起精神,都起来,快!”
月华之下,一营又一营的夏军出了营寨,在空地上列阵。
五百、一千、一千五……
他们足足排出了六千人的大阵。
不,似乎不止,人数还在增加。
忠武军出动了两千人,长社乡勇又出动了千人,足足九千之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