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锦低声道:“趁着这会儿捏住了兰眉齐的把柄,必须对她来狠的。决不能让她再有咸鱼翻身的机会。”
苏太太笑眯眯的点着头。晨光婆娑,溜在她的半边脸上。她涂脂抹粉的脸上明晃晃的,连带着皱纹沟壑也显露的清清楚楚。
招娣很好奇文泉爸得病的缘由,细细的问着梦锦。梦锦添油加醋的把雁翎妈当众疯闹的事情说了一遍,引得招娣啧啧的感慨着。
苏太太冷笑道:“真是有人旦夕祸福。亲家刚来我这里拜完年,紧跟着就遭遇不测。”看了一眼郁郁寡欢的梦锦,道:“恐怕你婆婆要孀居了。”
梦锦道:“那个姓穆的简直就是扫帚星,把廖家折腾的翻天覆地。偏偏我小叔子竟然鬼迷心窍,非那个女人不娶。”
招娣叹息道:“这就是孽缘。就好比那个姨太太,竟然在苏家作祟了这些年。闹了半天,她竟然是寡妇再嫁。啧啧!”
苏太太的脸上一阵难堪,气鼓鼓的道:“只怪老爷子糊涂。他当初怎么那么的糊涂。”
招娣道:“谁说不是?那时候,我们两口子都觉得姊夫太过偏宠那个野种,可也不敢多嘴。白白的看着姊姊受了那些年的气。外甥女也是可怜见的!”
苏太太道:“总算闹了个水落石出。”
楼下,兰眉齐正和焕铭兄妹用早饭。她眼瞅着初夏匆匆的出了公馆,心里正暗地里嘀咕着。她以为初夏借着过年的机会,又来公馆里寻觅银钱上的好处。她不由得对焕铭兄妹道:“有些人真没有骨气,三天两头的跑来公馆,不是要金的,就是要银的。”
焕铭道:“大太太的娘家人就是不争气。真好意思!”
兰眉齐冷笑道:“有些人的脸皮修炼的比城墙还厚。那些人岂能听得进礼义廉耻的道理?”
焕铭低声道:“我倒是觉得,我不能这么坐以待毙。”
兰眉齐好奇的问道:“你想说什么?”
焕铭继续低声道:“苏梦锦一手遮天,实在让我无用武之地。”
兰眉齐听出了话头,故意没有再问。当然,焕铭也没有再往下说。
细烟听闻,没有吭声,只顾着低头吃饭。她的心思停在昨晚读过的那篇短篇小说里,觉得里面的故事很耐人寻味。
倪月端来了水果蜜饯。她正准备下去,却被兰眉齐叫住了。
兰眉齐捏着致的小勺,故意舀着碗里的莲子汤,慢悠悠的道:“倪月,上次姑爷和你闹着玩,你白白的挨了苏梦锦的一顿打。姑爷现在一见你就躲着。真可怜见的。”说着,故意乜斜着眼,朝着倪月一个劲儿的笑着。
倪月眼瞅着兰眉齐鄙夷的神色,心里情知兰眉齐故意取笑她。谁让倪月是大太太的心腹呢?
倪月一声不吭,只装着没听见。
兰眉齐继续冷笑道:“你都被苏梦锦打了,竟然还死心塌地的为大太太卖命!哼!不过是为了那点儿赏钱罢了!真是没出息。”
倪月气的憋红了脸,照旧一言不发。
焕铭听闻,不由得细细的问起了缘由。兰眉齐像是讲故事似的把倪月受辱的事情讲了一遍。
焕铭听完,呵呵大笑了起来,道:“文泉哥也真是的,竟然招惹倪月。我猜,文泉哥因为经常和苏梦锦吵闹,所以觉得空虚寂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