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生怕她会生出额外的事端。
“哼!你在我们郝家长的这么大!吃郝家的,喝郝家的,穿郝家的!可你瞧一瞧你自己,你这幅没出息的样子怎么能对得起我们郝家!为了一个男人,竟然离家出走,和男人在工厂宿舍里鬼混!真把我们郝家的脸丢尽了!”文泉坐在小马扎上,剥着毛栗子干硬的皮,兴致勃勃的讥讽道。
“你少说几句吧!蝶纤的心里已经够窝囊的了!我正琢磨着给蝶纤找一户人家,让她赶紧的嫁出去吧!女大不中留!”梦寒坐在床沿上,一边织着毛衣,一边不可奈何的说道。
此时,蝶纤正蹲在地上,搓洗着脸盆里的衣物,听闻叔父和婶子的这些聒噪,心里五味陈杂,料想着即便争吵也得不得任何好处,索性咬紧牙关,由着俩人冷嘲热讽吧。
她的心里早已拿定了主意:一定要想方设法的逃出去!
梦寒见蝶纤不吭声,心里觉得有些奇怪,可也不说出口,冷眼打量着蝶纤的一举一动。
偏偏这时后,梦寒和文泉的儿子学云进来了,撂下军绿色的书包,冲到蝶纤的面前,瞪起两只圆溜溜的黑眼珠,张牙舞爪的骂道:“你真丢人!现在,我的同学都知道你和那个什么王楠一干的丑事了!闹得我都没法在班里做人了!”
“什么?这还了得!”梦寒撂下毛线,窜到学云身前,关切的问道:“同学和老师是不是笑话你了!啊?说话呀!”
学云跑到方桌前,端起一杯茶水,咕咚咕咚的喝完,一抹下巴上的水珠,喊道:“那还用说!都怪这个贱人!”
“这还了得!现在正是备战高考的关键阶段,你可不敢分心!”梦寒懊恼的道。
“哼!都是你出的馊主意,非要趁着天黑把蝶纤绑回来!这下可好,闹得满城风雨!”文泉责怪道,随即便凶神恶煞的瞪着正得意洋洋的蝶纤。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自作自受!”蝶纤索性接口嘲讽道,算是暂时出了心里的一团恶气。
“什么!”梦寒恼羞成怒的道,随即冲到蝶纤的身前,正准备大加斥责,却见野张飞似的学云一脚把蝶纤面前的脸盆踹到了墙根。盆里的肥皂沫子沾着地面和墙壁,湿漉漉的同时,显出无可奈何的落寞。
蝶纤愤然起身,却被学云阴冷的目光吓了回去。
“你要是再敢胡闹!我就杀了你!”
学云是一个即将年满十八岁的小伙子,正值血气方刚。
他在班里本是学习委员,身为同学们的学习榜样和模范。可谁能想到,蝶纤的事情在几天之内就传遍了整个小镇,让他在众人面前无地自容。
十八岁的男孩子的自尊比天还大!过来人都明白!
那晚,梦寒和文泉轮番对学云千哄万哄,许诺了种种好处。而隔壁屋里,蝶纤孤零零的坐在木床上,双手抱膝,心里充满鄙夷,却不敢诉说半分……也没有人聆听她的诉说!
楠一家里却异常的冷清。
自从玉玲得知男人昔年惹出的一场情人债后,便整日里对文勇破口大骂,像是把她这辈子积攒的不满和委屈都发泄了出来。
骂了,哭了,闹了,现在便开始坚守沉默。
文勇羞愤至极,却也无可辩驳,可怜兮兮的蜗居在家里,每日看着老婆和儿子的冷脸和冷眼。
楠一却有些懊悔,觉得这件突如其来的打击让母亲心如刀绞、肝肠寸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