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原中佐，你的意思呢？”

  “我可以确认，松本仁继不知道松本真柰子的事情。”羽原光一很肯定地说道：“即便抓到了真柰子，她能够提供的情报也一定少得可怜，而且一旦大张旗鼓，这必然成为帝国的丑闻。”

  这才是最让人担心的地方。

  一个日本特务机构的大佐，堂堂的“帝国三虎”之一，居然连自己的女儿都看不住，被军统所利用。

  大丑闻！

  尤其是在发生了正金银行爆炸案，以及山本长庆被刺案之后。

  松本仁继是日本陆军特务机构的代表性人物之一啊。

  “他没有资格切腹，切腹那是武士才应有的荣誉！”

  土肥原贤二冷冷地说道。

  “那么，让他上前线？”羽原光一试探着问了下。

  “上前线？”土肥原贤二冷哼一声：“他也没有这个资格。羽原中佐，我想，你既然能够来找我，一定已经想好怎么办了吧？”

  “是的。”

  羽原光一迟疑了一下说道：“无论是正金银行爆炸案，还是山本长庆被刺案，仅仅靠一个中国人季云卿来承担罪责，是远远不够分量的。”

  一瞬间，土肥原贤二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一个陆军大佐，承担下所有的罪责，那是最好的选择了。

  土肥原贤二有些疲惫：“那么，你去办吧。”

  无奈啊。

  上海的复杂远远超过了自己的想象。

  军统和孟绍原在这里的力量，也远远的超过了自己的想象。

  他甚至，被迫拿一个陆军大佐来为自己顶罪。

  耻辱！

  土肥原贤二发誓自己不会忘记这样的耻辱！

  ……

  “机关长阁下真的是这么说的？”

  “是的，松本大佐，我可以保证。”

  “你们能够答应，从此后不再找真柰子的麻烦？”

  “我无法向你保证。”羽原光一坦然说道：“只要她不继续帮助我们的敌人。大佐阁下，这已经是你唯一的选择了。”

  松本仁继微微点头：“拿纸笔来。”

  他拿起了笔，略略想了一下，然后写道：

  “……所以，正金银行爆炸案，我无法推卸我的责任……山本长庆被刺，完全是因为我的疏忽造成的……我本该切腹汇报天皇陛下，但我的罪责让我没有这样的资格……”

  他郑重其事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好了，羽原中佐，你可以送我回去了。”

  ……

  羽原光一亲眼看着松本仁继把脖子套进了绳套中。

  松本仁继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世界：

  “大日本帝国万岁！天皇陛下万岁！”

  然后，他用力蹬翻了凳子。

  羽原光一一直都在平静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