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宣忽然转过身去，走进了房间里。

  我长舒一口气，在脑中迅速组织好谎言，然后用镇定地口气回答她：“怎么可能？我正……正准备去参观一个现代农业的示范基地，现在在车上。”

  “是什么基地啊，种什么的？”

  “呃……一个茶叶的种植基地。”随便编吧，反正她也看不到。

  “好茶叶很贵的啊，什么品种？”赵雨心准备打破沙锅问到底。

  “是……好象是乌龙茶吧！”

  “乌龙茶好象是台湾的特产，大陆也有种植的吗？”

  “有，当然有了，很多地方都种植的。我在杭州，这里茶叶种植基地很多的，什么茶叶品种都有。”我觉得再编下去一定会出纰漏，要尽快结束这次通话。

  “呵呵，那你回来的时候，带一些回来我喝吧。”

  “好，没问题。”

  “那你要照顾好自己哦！我要开始复习了，下个月就要考试了，这次我一定要考上！”

  我问：“今年的公务员考试你已经报名了？你报的哪里？”

  “嘿嘿！不告诉你，这是秘密！”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忙问：“你不会是……”我们单位今年刚好有一位老同志退休，空出了一个行政编制，拿出来参加全市的公务员招考。

  “不说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记住，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哦。”赵雨心挂了电话。

  我不是反对她报考公务员，但是如果她报考的是我的单位，那情况就很不妙了。我是一个喜欢自由的人，不喜欢受太多拘束。况且，如果和她一起共事，我会觉得很不自在。我害怕无时无刻都和她腻在一起，家里，单位，到处都是她的影子。啊！一想到这点，我就觉得很恐怖！我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赵雨心最好不要考上。

  这种心理是不是很自私？很龌龊？很y暗？我可以控制自己的行动，却控制不了自己的思想。那怕我会鄙视自己，可我还是会这么想。

  我觉得，我从来就没有真正地爱过她。

  （91）接吻

  柳宣说她不想出去了，我无言以对，我早该把手机关掉的。

  柳宣推开窗子，抬起头，仰望着天空。我想，她大概是感到寂寞了。为什么我陪在她身边，她还会感到寂寞？

  “小男人。”

  “我在。”

  柳宣回过头望着我，久久，我们沉默着，没有说话。

  我想起了一首诗，顾诚的诗《你和我》：你/一会看云/一会看我/我觉得/你看云时很近/你看我时很远。

  柳宣忽然开口对我说：“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会从我身边默默地走开，就似这天上的流云，就似抓不住的微风，就似你来的时候一样，不带一点声响。”

  是这样吗？或许吧。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我的心总是矛盾的，它在徘徊挣扎，在我以为，它已经足够坚强和勇敢的时候，它会悄悄地背叛我。

  我需要对柳宣说一些承诺的话吗？那样有用吗？

  我觉得我很难说出口，倒不是我不愿意，我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只是，如果承诺有用的话？

  如果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