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程氏族内帮你们造新身份,改名换姓,别暴露身份。”
程新带着他兄妹两个才走出两里地,回头看时,顾府一片火海。
“爹,娘,程叔……”程秀之大叫,惊觉过来,似梦非梦一场,睁眼看时,再无旖旎,铭记的只有那夜顾府冲天的火光带来的彻骨噬心的痛苦。
仇恨经年累月久积叠加,人便成了魔,成了兽,成了嗜血的鬼魅,满眼只有杀戮,只盼着将仇人残肢断臂,血肉斩成烂泥,骨头敲成碎渣……而后,来上嚼肉喝血的饕餮盛宴。
情是镣铐,欲是悬在头上的利剑,要不得。
许临风仅许庭芳一个独子,许庭芳则情迷简雁容,这颗棋子用得好,扳倒许临风指日可待。
程秀之微微一笑,轻扯床头细绳。
程新很快进来,程秀之咐咐道:“悄悄地去简府走一趟,看看那个素婉眼下的情况。”
把简府推到钢刀锋下,许庭芳不出面相救便罢,若出面,可有热热闹闹一场好戏看。
没有素婉那厢搞出什么事,简府眼下也很热闹。
简雁容从相府出来后先回家,进家门后惊呆了。
正厅摆满了东西,有布料,团花云霏锦缎、海棠春睡轻罗、缂金提花软绸等,也有摆设,乌木架屏、寿山石雕,青铜冻鼎等,还有头面首饰……均是稀罕物儿。
“爹,你又纳妾了?”简雁容傻傻问道。
打死她也不相信简老爹和邵氏舍得拿银子出来置办这些。
“不是,这是兴献王府差人送来的。”简老爹笑得合不拢嘴。
“兴献王府干嘛送我们家东西?”简雁容背脊有些凉。
“你去问蕊珠,爹也闹不清。”简老爹弯着腰摸摸绸缎,再拿过青铜冻鼎细看,又凑近胭脂水粉轻嗅,忙的很,没空搭理简雁容。
简蕊珠虽然亲娘在堂,待遇并没比简雁容好上一分半分,简雁容会赚钱,给自己房中添置了不少好东西,简蕊珠不会赚钱,房间雪洞洞的,窗上挂的粉色霞纱褪色了,白里泛着黄,瘆人得慌,一张架子床睡了十几年没换,远远就听到吱呀吱呀响声。
十板打下,简蕊珠屁屁开了花,惨白着脸趴在床上,邵氏在房间里来回打转,嘴里不停叨念。
“这可怎么办啊怎么办好……”
看到简雁容进来,邵氏大喜过望。
“雁容,蕊珠什么都不说,你问问,兴献王爷到底看中的是你还是她。”
果然是顶着自己的名义招摇撞骗,简雁容气得目眩头晕。
简蕊珠见她恼得赤眉白目,吃了瘪无处发泄,心情大好,屁股不疼了,笑嘻嘻道:“不是我不说,是我自己也没搞清楚,兴献王爷抱着我时以为我是姐姐,我当时戴着帷帽,他也没看到我的脸。”
她顶着自己的名字给一个陌生男人随随便便搂搂抱抱!
心中知简蕊珠妖蛾子不少,只不知如此惊悚。
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不知许庭芳听到这个作何想法,怎么看待自己?
这么想着,眼里白茫茫的水汽氤氲腾起,面前像蒙了层薄纱,什么都看不分明,心被细细碎碎地吞咬,抑或是绳索紧箍住,又疼又空,脚下软绵绵有些踩不着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