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岁月的消磨下，一点一点散成了灰。

  最是无情帝王家。

  她最大的依靠，不是皇帝，而是儿子。

  是以，她将心力全放在了教养儿子身上，也的确不辜负自己期望的，五皇子成了最出色的皇子之一，虽然前有皇后所出的二皇子，但二皇子人瞧着就有一股怯懦的小家子气，惯为皇帝所不喜。

  所以她不急。

  便是皇帝迟迟不立储君，她也不急，恰好，她还能有更多的时间可以好好为儿子谋划，特别是在婚事方面。

  得力的岳家，才是最有力的筹码。

  正妃的徐家小姐，乃贵妃大哥敬平侯的嫡长女，是贵妃从小看到大的晚辈，才貌品德是京中佼佼者不谈，与五皇子还有青梅竹马的情分，贵妃自是满意的。

  至于王阁老家的四小姐与陈将军家的幼孙女，则是贵妃千挑万选，用了不知多少人脉关系，费了多少时间精力，最后才定下来的。

  要让她就这样让出一个给平时名不见经传，却突然成为儿子心头好的姜心，她可是千般万般的不愿。

  可最后，在五皇子以性命相逼之下，她还是妥协了。

  因着这关系，在姜心进门后，贵妃就百般刁难，五皇子夹在母亲与爱人中间，也是左右为难。

  可姜心也是厉害的，对徐正妃恭谨有礼半点也挑不出错来，还日日都到贵妃殿中伺候，受尽搓磨也隐忍不语，贵妃如何看待是一回事儿，可落在五皇子眼中，自是更为感动且心怜。

  后来，徐正妃有孕，生产时却因胎位不正历经凶险，好不容易诞下麟儿，下身却是血流不止，连御医都束手无策，还是姜心提供了帖不知打哪儿搜罗来的古老偏方，才总算回了徐正妃一命。

  经此一事，将后院把持的牢牢的徐正妃对她心怀感激，也因此给了她生儿育女的机会，就连贵妃，也对她有所改观，特别是在姜心生下玉雪可爱的庶长女与聪慧伶俐的庶幼子后，贵妃对孙子打心底的喜爱，对姜心也是爱屋及乌起来。

  就是后来姜家覆灭，姜心也在贵妃与五皇子从中周旋下，侥幸逃过一劫，也连带着的，给了姜瑜存活下来的机会。

  姐妹两人互相打量过后，就在姜瑜琢磨着自己是否该先开口时，姜心已经是敛下眼睑，收回试探的目光，再一抬眸，眼中便只有温柔和煦的笑意。

  “小鱼儿”姜心握住姜瑜放在桌上的手。“看妳过的这样好，我便放心了。”

  “自己总算没有辜负母亲的交代。”

  姜瑜闻言，手指动了动，却没有抽出来。

  姜心的手很温暖，和萧敬的温暖不同，是柔软的，让人想依赖的，哪怕姜瑜不愿承认，可在面对姜心的时候，自己这具身体彷佛还是那个幼小的女娃，渴望、孺慕着母亲的女娃。

  对方到底，是自己在这世界上，唯一有血缘羁绊的亲人了。

  这个念头，让姜瑜的脑子有些昏昏沉沉的。

  两句话过后，两人一时无言，再次陷入了凝滞的沉默中。

  姜心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

  再次开口的时候，语带哽咽。“小鱼儿妳，妳可会怨我，那么久，那么久都没来看妳”

  姜心边说，边收拢手掌。

  姜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