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线。我和光蕙倒在床上大笑。
你不是说毕业后,他寄过一张卡给你吗?
我骗你的,他没有找我,我只是无法接受自己受骗,我曾经以为那是一段超凡脱俗的爱情。光蕙悲哀地睡着。
小岛上的夜,唯一的声音,是草丛里蛤蟆的叫声。我很挂念我的男人,摇了一个电话给他。
你在哪儿?我找不到你。他焦急地说。
我在南丫岛,迪之喝醉了,我陪她来找邓初发,光蕙也在这儿,她睡了。我要明天清早才可以回来。
我很挂念你。他从来没有对我说过这句话。
我们会不会有明天?我问他。迪之的遭遇令我对男人很悲观。
夜了,睡吧。他没有回答我。
第二天清早,邓初发买了早餐给我们,迪之仍睡在他的床上。
你昨晚有没有跟她--我问邓初发。
我不是这种男人。他说,她已经不爱我了,虽然昨晚她肯定不会拒绝我,但我不想这样做。
迪之醒后,邓初发送我们到码头,到了香港,林方文竟然在码头等我。他用行动证实我们的明天。
如果世上有很多种幸福,那是其中最动人的一种。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问他。
你说今天早上会回来。
真是令人感动啊!迪之取笑他。
光蕙也加入取笑他,跟迪之一唱一和:
羡煞旁人啊!
他们三个人还是头一次见面。
迪之和光蕙离开,我跟林方文手牵手在中环散步。
你昨天为什么跟我说那句话?我问他。
哪句话?
我很挂念你。我说。
他沉默,我突然觉得他的沉默很不寻常。
是不是你昨夜想起另一个人,所以对我说很挂念我。
他凝视我,我知道我的感觉是真的。我不了解男人,对爱情的认识也很肤浅,但我有恋人的感觉,不会错的。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他说。
我走在他身边,默默无语。他在码头等我,是他内疚,不是我幸福。如果世上有很多种不幸,那是其中一种可笑的不幸。
林方文走到兰桂坊,清晨的兰桂坊跟晚上是另一个世界,斜路上卖早餐的店子坐满了看r报的男女。他走到斜路尽处,那里有一间酒吧,酒吧已经关门,他带着我走上二楼,那儿可以看到对面大厦的一楼有一间画廊。
画廊里,一个穿雪白s长袖睡袍的女子正在画画。那个女人看来有三十岁,一把长发垂在胸前,蔓延到腰际,她长得很高、很瘦,有差不多五尺八寸,不施脂粉,有象牙白s的皮肤,一个大嘴巴,一个大鼻子,一双好象什么都不在乎的眼睛。五官凑合在一起,却很漂亮,是那种很看不起人的漂亮。
她是你昨夜思念的人?我问林方文。
他没有回答我。在那个出众的女子面前,我突然觉得自己很渺小。
她是我以前的女朋友。
她看来年纪比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