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坡,他于是打听我回来的r子和飞机班次。离开前,我没有要求同事替我守秘密,并且把航机编号贴在壁布板上。
在车上,我们热吻,他身上散发着浓烈的消毒药水味道,是一种最有安全感的味道。
许多病,是没有原因的。他对我说。
我不明白。
所以,不用告诉我,你为什么改变主意。我也不打算告诉你,我为什么喜欢你。他说。
车子穿过海底隧道,又穿过香港仔隧道,向深湾驶去。
你要去什么地方?我问他。
卡萨布兰卡。他说。
那是我和林方文共度两个除夕的地方。
他见我犹豫,问我:你不想去?
不,不是的。我也想看看那个地方。
到了深湾俱乐部,原来卡萨布兰卡已经结束营业了。
真可惜,这是一个好地方。他说。
是的。我说,这里曾经是一个好地方。
我以为是我和林方文完了,原来卡萨布兰卡也完了。一间餐厅也为我们的爱情憔悴落幕。
我们驾车到别的地方去。他说。他扭开车上的收音机,电台刚好播放《明天》,跟我有明天的,已不是林方文。
这首歌很动听。他说。
歌词是我从前的男朋友写的。我不想再隐瞒他。
他不作声。
你知道?我问他。
他微笑。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问他,为什么还要说这首歌动听?你用不着这么大方。
我真心觉得这首歌动听。一个男人,能够为一个女人写一首这样的歌,一定很爱她。
已经完了。他说每年除夕会写一首歌给我,这是其中一首,不会再有了。
我不是才子,不能为你做这样的事。他带着遗憾。
那你能为我做些什么?
每年除夕为你做一个手术,免费的,好不好?他一本正经地说。
我给他逗得捧腹大笑。他一直知道我的过去,却不告诉我。
你一点也不妒忌?我问他。
如果妒忌另外一个人,不是太没有自信心吗?
我看着他的侧脸,那一刻,我爱上他。
他握着我的手问我:今年除夕,你会不会和我一起度过。
刚刚过去的除夕,我们不是在医院走廊一起度过了一分钟吗?
我们集团旗下一个商场打算在圣诞节跟电台合作举办一个大型音乐会,十一月初的一个周末,我跑上电台跟外事部的负责人洽谈,在大堂碰到林方文,那是分手后,我第一次跟他碰面。
你好吗?他跟我说。
很久没有听到你的歌了。我说。
近来没有什么好作品,不听也罢。你来电台g什么?
我们赞助一个音乐会。
哦。
接着,是一阵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