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自愿到中国帮助贫弱的中国人民重新振作的老人走了,这位被大总统蒋介石誉为国际友人之楷模、中国国防之基石的老人走了——虽然在阿卡多小心翼翼的呵护下,他比历史上晚死了两年,可是依旧在中国人民最需要他的时候离开了。
德国情报机构驻扎在南京的一个秘密机构刚刚发来了电报,中国国民革命军第9集团军刚刚发出唁电,战场上的中国士兵自发在腰上缠了麻布,三军嚎哭、奋勇向前,竟然把一部分日军登陆部队赶下了海。
西克特在中国极尽哀荣,电报的最后提到了一个让人感叹的事情,虽然不能按照国士之礼降半旗致哀,可是南京总统府的青天白日旗今天竟然没有升到顶端,而是差了足足一尺。
阿卡多就这么安静的坐着,他知道那个苦难的民族一直奉行这一句老话——“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他知道在德国黯然走下舞台的西克特在中国找到了他这一生最值得回忆的美好岁月。在阿卡多的支持下,这个老人做到了更多,更多。于是中国人民记住了这个朋友,回报他的是四万万颗炙热的感激之心。
阿卡多甚至觉得自己能够感受到,武汉的军工厂里,生产大炮的机床转动的更快了;工人们加班加点的将一枚又一枚炮弹装进弹药箱里,依靠着缓慢却从不停歇的牛马挑夫送往前线。
阿卡多甚至觉得自己能够感受到,上海战场上,那些坚毅沉默的中*人们,在寒冷的风中抱着刻满德文的步枪,用他们的血肉之躯来证明着这个民族从来不曾倒下。
那个承载着数千年历史的民族,那个古老、死板、固执、倔强的民族,那个软弱、包容、自卑、胆怯的民族,他们拥有挺拔的脊梁,坦克压不弯的脊梁;他们拥有流不干的热血,肝脑涂地也不会冷却;他们拥有发自骨子里的善良,善良到因为有个西克特的老人在南京入土,就忘记了胶州湾那些不愉快。
你怎么就这样走了呢?阿卡多在心里默默的想到,他想起曾经的相遇,想起在火车上西克特与他的第一次见面,想起在国防军里的****夜夜,想起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西克特黯然离开。是什么打湿了领子?阿卡多伸出手摸了一下,拿到眼前却发现自己看不清楚。
岁月还真是无情,多少个熟悉的人就这么离开了?那个倔强的外交战神斯特莱斯曼,那个睿智的工业骄子卡尔?本茨,那个固执强势的元帅兴登堡……现在,又一个老人离开了这个世界,默默却并不无闻。
“想必你不会太寂寞。”阿卡多叹息了一声。葬礼会是怎样的隆重呢?会不会充满着中国的习俗?会不会也有那招魂的白帆,熟悉的方孔纸钱?会不会也有人流泪,为你这么一个老家伙祈祷?
安娜没有敲门,安静的走进来,在阿卡多的身后停下了脚步,她知道自己的爱人心情不好,她知道那个值得人尊敬的老人是阿卡多很在意的长者。
“元首!”安娜没有叫她习惯的称呼,而是郑重的叫了阿卡多的职务。她变相的提醒了一句阿卡多,他现在是元首,德国万人敬仰的元首,必须要振作起来的德国元首。
“呵……”阿卡多长出了一口气,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轻声说道:“什么事?”
“伦德斯泰德将军来电!a集团军已经攻占色当,法国第9军全线溃退。”安娜回答。
“我知道了。”阿卡多缓慢的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党卫军制服,恢复了他昔日的笔挺背影:“给他回电报!按照原计划继续进攻……我等他的好消息。”
……
“立正!”一名德*官大声的下达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