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说：“洪文，你倒是嘴巴一张，就说了。感情要付出代价的都不是你。要是袁老六当时看上的人是你，你愿意脱了裤子去陪人睡觉？”

  “为什么不愿意。”洪文盯着郝霄冷笑，“你大哥还不是在陪人睡觉。你用着你大哥陪人睡觉赚来的钱，还看不起陪人睡觉的人了？”

  “我没有！”郝霄要被气死了，他怎么可能看不起他家大哥，那可是他大哥！

  郝霄气愤地想要争辩什么，却被洪文抢了说话的机会：“大家也是地下城出来的人，什么事儿是没有见过的，不就是脱了裤子往床上一躺，有这么难接受？你们自己想想，听见红灯区那些个人，睡一晚上就可以挣我们一年，甚至是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钱的时候，你们不想去红灯区干活？只是当时红灯区要求高，看不上我们这些人罢了。”

  “可是为什么到地面上来之后，大家就都对这些事情这么反感呐？特别是你袁源。”洪文看着低着头不吭声的袁源，“你还是从小受这种教育长大的把，爸妈哥哥都是干这行的吧。你的排斥才是我真正没有想到的。你们为什么排斥呐？”

  一个屋子里面的人都没有说话，洪文冷笑：“我帮你们说。”

  他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古怪表情，然后猛地爆发，一脚蹬在桌子上，破口大骂：“因为你们觉得你们来当兵了！你们来搏命了！你们就觉得自己有几分价值了！觉得自己是个人物！可以拥有平民一样的自尊心了！”

  “你们在演习吗？！确定自己能够百分之百地转籍成为平民？！就开始假装自己也有平民的节操，有平民一样的价值观了？！”

  洪文慢慢地扫了寝室里面每一个人一眼：“别自己骗自己了，清醒一点吧！认清楚我们是什么，我们是奴隶，至少现在还是！所以就把奴隶那套观念给我搬出来，陪睡个觉怎么了，只能活下去，有什么是不可以做的！我们都是教官从别的地方带过来的人，你们自己说说，这些个事情要是放在你们原来的教官那里，够我们死多少次了？”

  郝霄迅速抬起了头来看了洪文一眼，觉得隐隐约约有个人和洪文重合了是袁老六。不，洪文比袁老六厉害多了，洪文太聪明，所以过于理智，袁老六心里还有不甘，而洪文

  洪文这番话，听上去每一句都在理，可是听完之后，就算是心里面说不出反驳的话，但是有个声音还是在心里呐喊。

  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郝霄有些迷茫，要是洪文真的不在意自尊之类的东西，当初为什么要来地面上？下面的日子，或许对于洪文来说苦是苦了一点，可至少是比较安全的相对于危险的战场，呆在繁忙的工厂中，至少可以平安地活过一生。

  郝霄看着义愤填膺的洪文，他的每一个表情都真实而生动，他为5012的人没有认清现状而感到愤慨和痛心。

  可是现状就是这样。他们已经好好地活着。

  他们幸运地遇到了一个很好的教官，可以更好的，更昂首挺胸地在军营里面活下去，为什么要去卑微地，小心翼翼地活着？

  红哥在袁源被绑架的时候，开始对抗，又在绑架之后千方百计给他打电话，心里面的信念是什么。就是因为红哥清楚，教官一定会去救他们的。

  教官是他们身后的靠山，而现在洪文却说，应该减少对于教官的依赖，自己独立地处理事情。这样或许是对的。教官给他们提供了遮风避雨的羽翼，而总有一天，他们会离开，必须凭借自己的力量去对抗周围的一切。

  但是，郝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