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堂前失仪,当即又继续言道:“啊......这不对啊,审案断案需人证物证俱全,方可定罪。吏目大人一张利嘴,案情尚未明晰便扣下如此大的帽子,真是令在下佩服。”
姚璟在堂上将这一幕看得明明白白,却也只能装着糊涂看不见。
甚至,还得替何瑾帮腔道:“不错,案情至此尚有疑点,刘大人太过擅臆是非了。润德,既然你提出了这点,不知还有何话要说?”
“师父,弟子想要看一看丁家烧过的炭灰......”
说这话的时候,何瑾语气不由有些幽怨,目光也是望向沈秀儿的:大小姐,我真没轻薄你的意思,就是刚才想事情想得入了迷,呃......才忘了把眼神儿收回来嘛。
“碳灰?”这会儿那丁氏妇人总算能开口了,但捂着嘴声音不由有些含糊,眼神儿也有些躲闪:“谁家会留那东西,我早就给倒掉了......”
何瑾这下就冷笑了,道:“你昨夜没跟丈夫一块儿睡,回来发现自己丈夫身故,想起的第一件事儿,就是要把碳灰倒掉?”
“我,我......”丁氏‘我’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能一横心道:“或许也没倒掉,你们想看就拿来看呗!”
姚璟也不知何瑾此番葫芦里卖什么药,但还是从善如流道:“刘火儿,你再去丁家一趟,将昨夜的碳灰取来!”
临时办案就是这点不好,非把衙役的腿跑断不可。好在,刘火儿也知此事非同小可,当即抱拳道:“属下遵命!”
“还有丁家未烧的那些煤炭,也一并带回来。”临走前何瑾追了上去,在刘火儿耳边又交代了句什么。
刘火儿眼神一凛后,才点头离去。
过了足有半个时辰,刘火儿才带着几个衙役,将一个炭盆和一堆煤炭带了回来。何瑾先检查了那一堆煤炭,不由蹙眉向刘火儿问道:“这些煤是放在一块儿的?”
刘火儿摇头,也奇怪道:“不是,在西屋里发现了一堆,还在院里儿角落发现了一堆。明明都是煤,为何还要分开放?”
“我,我家愿意怎么放,你管得着吗?”丁氏小声回了一句,但明显底气不足。
何瑾没搭理她,而是又瞅起了那碳灰,仔细拨拉了下炭盆里面的焦块儿后,不由面露了然之色。
随后,他当即上前道:“大老爷,属下已知道了,丁家这毒死人的煤,根本不是买自沈家煤铺!”
“你胡说!”丁氏又一次沉不住气,大声叫嚷起来:“我男人卖煤的时候,可有一堆人都看到了,还有票据.....这勾人儿的小妖精自己也承认了!”
说着,她的一双眼睛,不由望向了沈秀儿和何瑾。
何瑾回头,不由怜悯地望了丁氏一眼:早知你只会骂个‘小妖精’,刚才就不阻止你了......你这哪里是骂人,分明在夸我家秀儿年轻貌美嘛。
只是,你这泼妇知道得可有点多啊......小妖精就算了,还勾人儿,你是怎么知道她勾引我的?
姚璟也有些不耐,扔下令签时,都忍不住叹息道:“丁氏,以后好好管管你的嘴,祸出口出!堂上问案,你以为是在扯东家长西家短,还敢谩骂他人?”
丁氏顿时如丧考妣,哭求道:“大老爷,民妇再也不敢了!”
老宋却让人按住了她,也来了一句:“还是先挨了这十下再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