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了一口，很脆，很香。

  嚼着嚼着，味道似乎变了，变得苦涩了起来。

  霍景尧想起来了，那一次他故意玩失踪，躲在角落里，偷偷的跟着她，看着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的时候，她就站在这里，买过锅盔。

  “怎么样？”老板自信满满的问，“很好吃吧，这可是祖传的秘方，回头客特别多。”

  他点点头，转身离开。

  云亦烟走出公司的时候，就看见霍景尧靠在车门前，手里拿着锅盔的纸袋，低着头，一直看着。

  不知道一个锅盔，有什么值得这样看的。

  她走了过去。

  霍景尧这才发现她，抬起头来，正了正表情：“来了。”

  “嗯，工作有点多，你等很久了吧。”

  “还好。”他回答道，“等你一下也没关系。”

  何生在远处看着这一幕，静静的站了一会儿，然后离开了。

  他今天的工作任务完成了。

  “你也会吃这个吗？”云亦烟看着他手里的锅盔，“这种街边小食，我以为你都不会看一眼的。”

  “何生说，你很喜欢吃。”

  “还可以吧。”云亦烟回答，“偶尔下班饿了，就会买一个来垫垫肚子。”

  霍景尧说道：“本来想给你买一个的，但怕凉了就不好吃，所以没买。”

  “我现在不饿。”

  说着，云亦烟绕过他，伸手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霍景尧转身，把锅盔扔进垃圾桶，上了车。

  云亦烟都记不得，自己是有多久的时间，没有坐霍景尧的副驾驶了。

  车厢里，好像有一股味道。

  让她恶心的味道。

  不知道是不是来自云含影。

  一想到云含影也坐过这里，云亦烟的心里就像是吞下了一只苍蝇。

  霍景尧偏头看了她一眼，眉眼里藏着一点心事，云亦烟只当没看见。

  她拉过安全带，系上。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安全带的卡扣，一直插不进去。

  云亦烟低头去看，发现是自己没对准位置。

  她正想要自嘲的说一句，太久没坐他的车，都不熟练了，连安全带都不会系了。

  结果……

  云亦烟低头的时候，正好看见了卡扣旁边，座椅的缝隙里，有一支口红。

  口红。

  这是女人用的东西。

  她的所有动作，都停了下来，就连表情，都是一片僵硬。

  霍景尧也注意到了她的不对劲，侧头看了一眼：“怎么了？”

  云亦烟没说话。

  她的两根手指伸进了座椅的缝隙里，把口红给拿了出去。

  她递到霍景尧的面前。

  霍景尧瞥了一眼，脸色微微一变。